就凭应岚,一个身份低微的花魁生的庶女,她也配拥有那么多人的关照与喜欢!
到底还有一丝的理智与大家闺秀的矜持,应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自觉带了些火/药味儿。
“奴家现在便可以下楼去,为小将军寻一个叫花子来。我给他一个铜板,他便会为我复述一遍方才小将军所说的那些,您信吗?”
杜京卓冷淡地坐在原处,周身气息越发霜冷起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听起来教人只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应小姐说这么多,是不肯接受在下的提醒,是吗?”
便是粗线条如段福安,若是此时此刻在这处雅间中,定也可以察觉到杜京卓现下的冷然与不耐。
只是应岑此时心中被不甘与气恼所充斥着,整个人哪里还有功夫去觉察对面杜京卓,与他越发霜冷的情绪。
此时听到杜京卓这么说,应岑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若是只是这样,小将军还是不要说出这种话来,教人笑掉大牙了!”
应岑尖利的、强词夺理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嘶哑了喉咙的乌鸦在不停吵嚷着,聒噪又令人心生厌倦。
或许无人相信,年少时便锋芒毕露于西塞平疆定土、大展宏图,受万人景仰仿佛什么都炙手可得的天之骄子杜京卓,却是一个堪称洁身自好的人。
几年来的四处征战,他无暇也不屑于像自己那些年长的同僚或部下一般,花天酒地,纸迷金醉地纵容自己。
同样的,他未曾接触太多的年轻女子,自然无从知道是否全天下的女郎,都是如应岑这副无理辩三分的蛮横模样。
但……不知为何,思及此处,脑海中忽地闪过那个温婉有礼的纤柔身影来。
向来惯于直来直去的杜京卓,不耐烦同面前的应岑再这般纠缠于言语之中,他眉眼微皱、神情寥寥地站起身来。
终于在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察觉到杜京卓周身弥漫的霜冷气息的应岑,这才又有些不安地开口问道:“你……你做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见应岑油盐不进又堪称胡搅蛮缠的模样,杜京卓本是要出门去的,不再多看她一眼的。
只是应岑所坐的位置,便在靠近雅间出门去的方向,杜京卓抬步欲走,反倒教应岑误会了他是要对自己做什么。
应岑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她虽然骄纵,但却自认为并不是没脑子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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