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应岚这样说,容弘似是顿了下,方才面不改色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清隽正经道:“在宫中已然换过了,朕才过来的……”
睁着眼睛说谎的容弘,面庞除了仍旧带着方才情/动时的红晕,并未曾见任何异样。
应岚差点被他这副诚实无辜的模样给哄了过去。
到底尚还有脑子在,听了容弘这话,应岚只是抱起双臂来,好整以暇望向他。
“我会信吗?”
容弘正欲出言同应岚狡辩,却又听应岚继续揭穿他:“你今日同旁日相比,还来得更早了一会儿。”
“……”
被揭穿的容弘,这下终于说不出话来了。
应岚看容弘面色有些僵的模样,神情虽然冷淡不显,但心中却偷偷乐了起来。
哈哈哈,这还是她头一回教容弘这么吃瘪呢。
于是应岚沉着脸,装模作样继续道:“陛下不肯承认亦罢了,反正过会儿您还要上我的床,到时候若是教我看到了您的绷带没换……”
顿了一下,应岚转身往里间去,话中是明晃晃的威胁:“那您从今往后,便自个儿去睡吧。”
看着应岚转身冷淡地往里间走,好似重回了从前两人僵持时的模样,容弘几步上前便将人揽进了怀中。
意料之中被缠上的应岚正要抬手打他,却听到容弘闷闷的嗓音,自耳畔带些委屈地响起。
“换便是了,只是阿岚你得轻些,我怕疼。”
应岚忍不住对着眼前空气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转身牵着容弘的手往旁边小榻坐去,连带着语气中都有些嫌弃。
“陛下真同小孩子似的,您有什么不怕的吗?说来我听听。”
拿起小榻的檀木玉案上放的绷带与伤药,应岚乌色的羽睫因着垂首而半落于眼底一小片瓷白的肌肤上,仿佛一只翩跹落下的墨蝶。
柔和晕黄的灯光底下,她那莹白如玉面上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而温柔。
容弘目不转睛,一直垂眸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几乎是半伏在肩头为自己换药的应岚。
他只觉得她馨香温热的气息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脖颈处,明明很痒,但却舍不得移开。
阿岚好似是在故意捉弄人。
浑然不觉容弘越发暗沉了下去的忍耐眸光,应岚为他换好了干净的绷带,正欲起身下榻,便被抱了回去。
又惊又羞的应岚看向容弘,自他怀中兀自挣扎道:“你做什么?我还没有用晚膳呢!”
娇香软玉在怀,容弘这次哪里会轻易地再放了人去。
“朕已经听阿岚的话换完了药,现在……”
落于耳畔的嗓音低沉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