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元不解,“你师父何出此言?”
幻境说:“师父说道长精通易理,书中有云“有孚惠心,勿问元吉,有孚惠我德。”救不救只在道长一念之间了。”
品元笑道:“你师父实在是个高人,两句话就我无可推脱了,你明日在山下等我吧,我与你去就是了。”
幻境大喜过望忙行了谢礼,快步出门去了。
品元打了会儿坐,回房找了几件俗家的衣服,跟师兄说了要出去的事,他师兄宜风听了,有些不愿:“师父常说你有仙缘有仙骨,你怎么老爱搅到这些凡尘事中去,上次一个寡妇在神前求嫁,你好好的把伙夫牵与她,这是你该做的事吗?”
品元笑说:“我们不就是解人之难,救人之苦吗?这男鳏女寡正合阴阳之道有何不可?”
宜风说:“罢,罢,罢,我说不过你,你此去山下小心为上,官事不是好招惹的,况师父说你今年有一命关,过得就是真仙,不过就是凡夫,你还不小心吗?”
品元说:“既是命关唯有听命而已了。”
次日,品元做了俗家打扮,到了山下,幻境和马车早等着了,品元走到车前幻境犹未反应,只说:“这车我已定了,你别处去吧!”
“幻师父,我昨日约你此间相等,你今日竟不要我去了吗?”
幻境一听声音才知是他,站起身从头看到脚,清清秀秀,标标致致,自家从山东到陕西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品,“你是品元道长吗?“
品元点点头,“在外只叫我品元吧!”
幻境乍舌,心想这才是养在深宫无人识呢,他平日在镇岳宫中讲道授符,我只当是个牛鼻道,哪曾想是这样一个俏纯阳,怪道平日不把脸面露出,这等一个道士不是馋人吗?心中胡思乱想再看品元脸竟红了,品元倒是心无杂念同她上了车,一路朝凤翔去了。在路上同行同吃,品元为人聪敏言谈活动,幻境越发不信他是个出家道士只觉得像个黉门秀才,心想待这件事完我倒要试他一试,放着这等仙人我等也沾沾雨露,细心观他行动,却是非礼勿视,规规距距不见一点邪行。
第七日到了凤翔县城,此时那两人差人早两日已回信说:“沈大人说家中并无什么吴奶奶。”
知县见查无此人,便也扔下不管了,对徐成伟说:“你是原告,你自家处置吧,只是一件这盗情不上人命,你自家酌量。”
徐成伟面上答应了,心中想锦姐留不得,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处理了,便吩咐牢卒用木板将锦姐那间牢房里里外外全封起来,一个孔也不准露。锦姐在里间不见天日,只觉气闷,虽有点子水吃,也是一日少似一日了,好好一朵牡丹花已成了半枯的梨花,只剩一口气还不曾断,但是呼不顺畅,那同牢的女犯每日叫她,她有时答应,有时不答应,女犯说:“这不透气人给闷坏了。”大家摔了个碗,拿碎片掏了半天,才掏出个眼儿,朝里喊奶奶,锦姐在一片漆黑中见一束微光照进来,迷糊间问:“是云哥儿来救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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