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正笑说:“举人老爷若是愚人,我便是连蠢虫也不如了。”
两人相视一笑,倾心相交。
王敏正写出文章让沈澄指教,沈澄看了赞说:“王兄的文章是极平正的,这起讲和收股是没的说的了,该深处深该广处广,这样的文章中个秀才按说并不是难事,王兄你考过几科?“
“之前只考过一科。“
沈澄思量了一会儿说:“想是文辞上太白了一点,不能出众,我替你理理。“
两人灯下将文章圈点起来,沈澄拿了一本选文一一解与他听,王敏正似有所悟,但一时也不能尽解。
李希青和锦姐到了家中,先就会了春园,两人好不绸缪,李希青说了要接她上京的话,锦姐也不拦,只说要替她打点东西,还说要行就早行,云哥儿还在济南自己还要去。春园左思右想,最后跟李希青说:“我是久盼你的,你如今上京是谋前程去的,带着我算什么事,再说姑娘现在还不大稳当,我一时也离不开。你好好的上京等选上了官再来接我,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希青一腔热意冷了半截,“你对锦姐比我还亲呢!”
春园搂住他,“她怎么能和你比呢,你是我终身的依靠。”
两人在府中恩爱了几日,李希青是客又是舅爷府中极尽款待,只有老太太冷脸骂道:“一个表兄接家里来会自己房中的丫头,这也是人干得事吗?”
王老爷说:“这是她家表兄,她带来的丫头,你管人家家里人做甚。”
老太太气得让人来拍背。
☆、未必素娥无怅恨
王敏正考完了试,当天就和沈澄回了任城,沈澄是第一次来王家刚进街口看见牌楼就心生敬畏,进了府门更是大开眼界,管家报进去,王老爷请他们书房说话,沈澄见王老爷不过五十上下,白面黑须,身长体健,穿着素色绢丝道袍,戴着一顶葛布纯阳巾,家常打扮也气度雍容,沈澄上前行礼,王老爷让他落坐,说:“沈举人是南方灵杰少年才子,难得降光一定多待几天,我孙儿庸碌之人还望指点。”
沈澄起身道,“公子胜晚生多矣,不敢言教。”
王老爷问他读什么书,沈澄说在读《资治通鉴》和《朱子四章注》。
王老爷点了点头,说:“老夫年轻也有两本书,早不读了放在家中生灰,今日沈举人来了我便送于有缘人。“吩咐人取来,沈澄一看是宋刻版的《贞观政要》和《太平御览》,道:“大人惠赐原不敢辞,只是此书贵重故不敢当。”
“沈举人不要客气,物尽其用,你拿了去不比放在书架子上好千倍吗?”
王敏正也说:“你就收了吧。”
沈澄再三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