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性子软?不要脸的东西!平日里装装样子便罢,如今做了这种事,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这话你还说的出口,当真不怕人笑掉大牙!”
“——我做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粉衣丫鬟骂道:“好个贱骨头!事情都做了,还来装糊涂!当初公子可是明明白白跟我说过,等西厢房来了新姑娘,便让我进去伺候,怎的我只是回家几日,伺候正院姑娘的名额怎么就变成你的了?若不是你这贱骨头悄悄摸摸脱了衣裳爬到公子身上去,他焉能转变主意?”
喜鹊不甘示弱,几个剑步跨上前去:“姑娘来了得有人伺候,你不在自然得要旁人顶上,这是公子的主意与我何干?少一口一个贱骨头!满院子里哪个能有你贱?成天挨在男人堆里嘻嘻笑笑,都不晓得跟几个人睡过了,脏成这样还妄想公子能临幸你?”
“——啪!”
粉衣丫鬟这暴脾气当场便扇了她一巴掌,喜鹊却显然也不是好惹的主,连脸都没来得及捂一捂就与她撕打在一处,院里的丫头仆妇们看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便手忙脚乱地围上去劝架。
一时间满院子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二人身上,江小桃站在门里见着此番情景,当机立断拔腿便溜。
她猫着腰,顺着墙,直奔院门而去,眼见成功在望,身后一道娇斥叫她美梦破灭。
“——一群上不长眼的东西闹什么闹!没见那新来的江姑娘都摸到院门边了?要是把人弄丢了,且瞧你们一个两个还有没有命闹!”
正是那阿琼姑娘。
江小桃:“……”
早知道,早间打她的时候就多赏几个巴掌了,这婆娘忒叫人恼火。
众人大惊,顿时齐齐望向院门处,待见她撒腿便跑,急忙紧跟而去,乌泱泱的人头追着一个人跑着实壮观。
最后江小桃是叫人“众星捧月”带回院内的,回来之后那粉衣丫鬟已经不见踪影,想是怕被人追责,跑出去避风头了。
阿琼倚着门嗤笑:“呦,咱们的江姑娘回来了?瞧你这脚底抹油的,我当你能跑多远呢,笑死人了。”
江小桃横眼瞪去,边上的人便立刻拥着她回西厢房,这回喜鹊说什么都不肯离她半仗远了,一双眼睛就像长在她身上了一样,走哪盯哪,不言不语,剩似千言万语。
恐怕这次之后,便很难支开她了。
然而事实上,江小桃却是高估了喜鹊这丫头的执着。
暮色降临时,那粉衣丫鬟又来了,奉王嬷嬷的命给江小桃送新衣裳、新绸缎、新首饰。
一华贵精美的物件接二连三被送进西厢房,江小桃无动于衷,院子里年纪小的丫鬟们却一个个探头探脑。
便连东厢房的阿琼姑娘也坐不住了,踩着人群中让出的道踏进西厢房,“我房里的首饰衣裳也该换新的了,过来挑挑不要紧罢?”
粉衣丫鬟讨好地笑:“阿琼姑娘可是公子的心头好,要什么自然该紧着您来。姑娘瞧瞧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待我回去禀明王嬷嬷,再送新的给江姑娘补上。”
阿琼矜傲地点了点下巴,“行了,我挑东西向来喜欢慢慢挑你们也是知道的,都先下去歇歇吧,我让我那丫头给你们泡杯茶,等我挑完了再叫你们进来。”
“嗳。”粉衣丫鬟招了招手将屋里送东西来的小丫头们都叫了出去,自己临出门朝喜鹊冷笑道:“有阿琼姑娘在此处看着,江姑娘跑不了,不妨你我出去就今日说的事是曲是直讲个分明,别到时候又说我诬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