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齐麟自嘴里溢出一声不屑的嘲讽,便要朝着小少年再次下手,他高高扬起巴掌,带起一阵风,正要扇在小少年的脸上,却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制止了他。
齐麟扭头一看,是他的大皇兄齐岚。
大皇子齐岚今年已二十有五,比几人年长许多。
他看见地上的小少年,顿时就明白两人干了什么事。
于是便斥道:“二弟、四弟,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齐麟一见齐岚便缩在一旁,都说长兄如父,他确实很怕他。
齐湛从齐岚身后钻出来,连忙将地上的齐渊搀扶起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小声道:“三哥,没事了,我找了大皇兄过来给我们出气。”
齐渊默不作声,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便沉默站在一旁不说话。
齐湛看着他嘴角的淤青,有些担忧道:“很疼吧,三哥?”
说着,正要用手去触碰那处红肿。
但却在中途被一只手拒绝,他看见齐渊睨了他一眼,便顺势退后了一步,冷漠道:“不疼。”
齐湛失落地垂下眼,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身旁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很清冷,带着不符合年纪的冷静,“我并无大碍,无需担忧。”
闻言,齐湛的眼亮了起来。
好在有齐岚在,齐麟与齐熠两个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憋着怒气,讪讪给齐渊道过歉便灰头土脸地走了。
梦中齐渊记得他与齐湛跟随齐岚到他的住处疗伤,接着齐湛被自己的母妃接走,只留下他和齐岚待在一起。
先前他也以为齐岚是如他的外表一般温润谦和,可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表象。
齐岚他......
是个禽兽。
接下来的画面开始逐渐扭曲,只余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像是在潜意识里逃避一般。
榻上的人睡得越来越不安稳,额头上的虚汗顺着脸颊流下。
齐渊猛地睁开眼,被惊醒过来。
梦中的记忆仿佛昨日发生过一般,无比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
他坐在榻上急促地呼吸着,长睫掩盖的瞳孔下尽是慌张与绝望。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沉沉地呼了口气,涣散的目光渐渐收拢,他翻身下了床。
外间传来敲门声,是孟河。
他道:“殿下,温小姐的信。”
屋内半晌传来回答,嗓音有些哑:“放在桌上。”
“是,殿下。”门外孟河应了声,便将信放下,出了门。
待外间没了声响,他才出去将信拿了回来。
触及到温润的信纸那一刻,他突然有些犹豫,竟有些不敢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