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不舍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他抚了抚她的发顶,眸中满是压抑的缱绻, “一直未告诉你, 你会难过。”
她抬起头,轻声道:“所以,那日你赠我玉牌,便是为了今日?”
齐渊点了点头。
闻言, 温凝却未再多说一句, 只是看着他, 语气很轻,却带着某种坚定:“我会等你回来。”
齐渊眼睫一颤, 回了一个字:“好。”
兴许是因为离别,温凝在画舫见到江南的旧景,并不如来时欢快。
回府时,她站在门口,目送齐渊乘着马车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张开手心,看着手里的玉佩,是初次遇见他那块,上面刻有“长岁”二字。
于这枚玉佩,他只说了八个字。
此为信物,非卿不娶。
她悄悄红了脸,这大概算是定情信物罢。
*
不知道齐渊说了什么,她回府时爹娘并未怀疑,只是都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温凝被看得有几分心虚,问了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唯有惊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平安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在听说齐渊次日便要回齐国时,惊春一脸不可置信道:“小姐你今晚差点......他便要回国,就放心你一个人啊?”
见到惊春咋咋呼呼的样子,温凝心底的不舍消散了几分,有些好笑道:“这不还有爹娘和大哥吗?”
惊春转念一想,也是,但一想到梁复的所作所为,惊春眼睛都气红了。
“小姐,这件事真不告诉老爷夫人啊,该死的梁复!我呸,还是个皇子呢,尽干些挨千刀的勾当。”
“先不要让他们知道,最近爹娘为大哥的事情烦扰,心神已是十分疲惫,何况,梁复身为皇子,若是这事传了出去,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吃个哑巴亏,到时候,说不定真要嫁给他。”
话落,二人皆是叹了口气。
梁复一向在百官眼中印象极好,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保不齐名声尽毁的是她。
想起当时的场景,惊春颇有些自责道:“小姐,奴婢原是守在门口的,可突然一阵奇异的香味飘过,奴婢便倒地不省人事了,醒来时,发现是齐三皇子身边的侍从将我送回府里的。”
温凝脑中有什么快速闪过,她回想起之前那次在围场时,也是这样,惊春无故失踪,而她陷入险境。
当时未曾在意,只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这两次的事情都如此凑巧,摆明了是有人故意迫害她。
只是这两次都是梁复吗?
结合上次梁复的神情,应当不是,那到底是谁?
梁复此前虽在她面前放荡不羁,但基本上都是见好就收,那这次为何突然性情大变,竟强迫于她。
那她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三番两次地针对她呢?
想了半晌,也只得出一个结论,是因为她的身份,阻碍了某些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