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正面回答:“为什么觉得是我?”
这话听在温凝的耳中却是另一回事了,他既然这样问,是不是就说不是他呢?
若不是他,那自己这几日羞于启齿的念想,那便都是一场笑话。
身侧的女子突然沉默了,齐渊余光扫过去,见她有些发愣地盯着一旁的衣角。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便也不知道说什么。
可他的嘴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突然道:“是。”
说完以后,齐渊一愣,恨不得将自己不听使唤的嘴缝起来。
他这样迫不及待地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就搞得他有什么耐人寻味的心思一般。
他僵直了背,有些忐忑地等待女子的回复。
温凝心中却仿佛有什么绽开一般,唇边笑意蔓延,一点点攀上眼角眉梢。
幸好是他。
只见她蹲在原地,双臂伏在膝上,微微歪着头,唇边的笑意在漫山遍野的枯黄之中,是唯一一处令人心悸的地方。
他听得她说:
“那我是欠你两次了。”
风吹过,扬起她耳边的碎发,他的心也被高高抛起。
最后落在胸腔里砰砰跳动。
他恍惚地觉得,有时候某些不受控制的东西,似乎也没那么坏。
他还记得那日空寂大师对他说:
她便是你的化解之法。
会是吗?
他再次看向温凝时,视线却逐渐模糊,胸腔里的心脏被撕裂的同时,还有他难以自禁的悸动。
也许是吧。
但最好不是,她知道真相后,不会愿意的。
闭眼之前,耳边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喊。
“齐渊!齐渊!”
————
一处马厩内。
干草堆上的人影翻了个身,脑袋磕到干硬的石头上,忍不住痛呼一声。
随即那人睁开了眼,惊春艰难地从草堆上坐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才“嘶——”了一声。
好痛。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回忆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无意间听到那日推小姐下水的事情,便跟了过去。
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来时,便到了这里。
惊春猛地一拍腿,遭了!不知道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待惊春出了马房,远远地看见下场的小姐公子们都已经回来了。
天色渐晚,乌云压顶,秋风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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