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肤上,隐约可见斑驳陈旧的疤痕。
他撑着额头,回想起刚才的梦,心中只有荒唐二字。
那块玉佩是幼时母亲唯一给他的东西,他视若珍宝。
来了梁国以后,他担心不慎遗失玉佩,便将那上面的齐字去除了,只留下印有“长岁”二字的那一面。
母妃待他不好,甚至算得上恶毒,可是他看见这块玉佩时,还能勉强安慰自己母亲内心深处还是疼爱他的。
在梦里,他竟然梦见自己心情忐忑将这枚玉佩交付给一名女子,还对着那个面容模糊的女子说:
“你若是收下这枚玉佩,便不可答应别人的求亲。”
而语气竟还隐隐带着几分乞求。
那名女子的反应他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在梦中心跳得飞快,耳根燥热。
强烈的羞耻感逼迫着他从梦中醒来。
齐渊下床摸索着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待冰凉的茶水下肚,那股强烈的羞耻感才渐渐平息。
他双手撑在桌边,长睫掩下眸中羞色,这种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这样糟糕的人,又怎能奢求他人的垂怜。
第12章
翌日。
京都有一个风俗,便是每月第一个沐休日是祈福的好日子。
一大早,长宁郡主便遣了府中的姐弟们去城外的庙中祈福,顺道也带上容早忧,好让她早些熟悉熟悉京都的氛围。
温凝二人担心容早忧在后面的车厢受了温怡儿的冷落,便主动将她叫到前面这辆马车上来。
车内宽敞,内设也是极好的,依了温窈,都是当下最时兴的装扮。
容早忧此前不论是在自己家还是伯父家中,哪里坐过这等华贵的马车,自从上车后,她坐在那织锦的绒毯上便不敢再动。
宁国公府能收留她一个孤女已是仁义至尽,温凝姐妹二人待她也是十分不错的,自昨日她来了这府中,便送去了好些漂亮的首饰衣裳。
容早忧此时忐忑地坐在马车上,生怕给人添了麻烦。
马车不急不缓地平稳驶过一段路程,很快就到了城门。
待过了城门,路就不似开始在城内般平坦了,不过好在车夫驾车技术娴熟,也并未让人感觉不适。
马车忽地停了,有一只手掀开帘子,毫不客气地径直钻上马车。
车内的几人一看,原来是温怡儿。
容早忧见她上来,当即就将身体往角落挪了挪,将剩下一大块空位留给温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