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渊揭开腰封,将外衣敞开,一咬牙揭开里衣。
他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精瘦白皙的腰腹处竟是半臂长的伤口,因为未来得及及时处理,伤口处干涸的血迹已经和里衣粘连在一起。
里衣早就已经被血染湿,外衣幸好因为颜色深未教人看出什么端倪。
他闭上眼眸,舌头抵住上颚,一把撕开里衣,粘连的血肉也因为用力而被生生扯出,霎时间,血喷涌而出。
齐渊下颚紧绷,眉梢处隐隐有青筋暴起。
他伸手自车内暗格掏出一瓶药粉,去掉瓶塞,径直倒在了伤口处。
他疼得呼吸一窒,额头大颗大颗汗珠滚落。
这药虽烈了些,止血消炎的效果确是极好的。
待药效过了,齐渊才小心避开伤口处将衣袍穿好。
他顺手摸向胸口处,突地睁开眼眸,眸间阴晦翻涌,衬得整张面如冠玉的面庞平白多了几分阴鸷。
玉佩不见了。
他沉下心神,想起还在宫中时,他因为疼痛停在一处稍作休整,却没成想被个女子无意间发现了踪迹。
本来是想杀了她的,可她摔在地上,小脸惊惶,被他那把剑吓得整个漂亮的脸都白了的时候,他竟恶劣地生了突然想逗逗她的心思。
那把剑的刀刃他故意斜了角度,不然,那细皮嫩肉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早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他站在树荫下,垂了眼,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也借此机会躲过正在追杀的人。
那摔在泥里的女子,颤着身子,估计是半天没见他开口,拿不准主意,竟然上道地来了句:
“小......小女什么都没看见。”
他莫名其妙地生出点好笑,便垂了眼看地上的女子。
有点眼熟......
但他没时间多想,待身体习惯了疼痛,他便收了剑,一刻也不敢耽误出了宫门。
玉佩......不知道是否是在那时掉了,若是被她捡到了,得想想怎样拿回来......
门外传来孟河的声音。
“殿下,到了。”
齐渊收了心神,下了马车朝着府内走去。
府邸外不远的拐角处,一人戴着兜帽隐在暗处,见齐渊进了府,便立马掉头往暗处跑去。
刚进府门的齐渊脚步一顿,立马卸了力,额间溢出冷汗,微弓着身子进了院子。
——
宫殿内灯火通明,装潢气派,帷幕之后有一人在内焦急踱步。
身旁的心腹内侍宽慰道:“殿下,奴才看您转了好几圈了,先歇会吧,人马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