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她那一管和身段样貌完全不符的、明显后天受过伤的嗓音外,眼前这女子,顶多只能算是姿色平平,甚至还不如九哥自己美貌。敏心暗自思忖着。
她带着敏心主仆二人从一段嘎吱嘎吱地生响的楼梯上到了二楼,徐徽宁果然就在其中一处露台上。
庭院里的玉兰花树长势极好,枝桠还伸到了栏杆内,煦风吹过,洁白的玉兰花瓣飘飘洒洒落了下来,有几片刚好落在了躺椅里小憩的那人身上。
敏心顿了一顿,抬眼望着眼前这片盛景。
都说灯下看美人,此时看人也不遑多让。夕阳和煦的光辉洒下,这尊似玉雕琢的美人就闲倚在花间沉眠,便是世家最善画的人家,恐怕也描绘不出此时千分之一的美好。
瑞桐轻脚上前,半蹲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徐徽宁这才醒过来。
敏心刚才看他睡着了,便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因此颇为尴尬地取出《新经尚书》:“今日出门,路过书肆,刚好看到这一套书,想着九哥要下场了,便去买了来。”
徐徽宁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了书,朝她道谢:“多谢七妹,出去在外还想着我。坐吧。”
敏心看他一副弱不胜衣的样子,眼角唇边都有红痕,人较之前也憔悴了许多,不由得担心地问:“……九哥,你还好吗?听伯母说你早出晚归的,读书也须得注意身体啊。”
徐徽宁凝固了片刻,强撑着伪装的壳子一瞬间卸下了,他垂头低声地笑了出来。
笑声一声比一声大,敏心站在那里,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看瑞桐,倒是十分淡定。
徐徽宁笑够了,转脸向她淡淡道:“无事。”
说是无事,但看他这样子,敏心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再随口寒暄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后面几日,敏心接连去翠梅堂找夏嬷嬷,都不见人影。她请安时和太夫人说了,太夫人也只是抚着她一头亮丽的黑发,慈爱地说:“许是嬷嬷有些私事呢。”
敏心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容心的婚期几经商议,定在了八月末,刚好是秋闱考生出场后的那几日。
因着将要出嫁,容心很是不舍,请了她的闺中好友和一众姊妹来到澹园叙话,自然也请了敏心。
敏心送了她一套头面作压箱礼,再就是陪着她聊天,缓和婚前她紧张的情绪。
这日敏心才到澹园,就见窗下坐着另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