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看敏心似是被她所说的内容吓到了,便放缓了语气,温和道:“别怕。你现在还没遇上这些事儿,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定呢。眼下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和我学。这本事学会了,才是自己的,终生受益无穷。”
敏心定定地看了夏嬷嬷片刻,忽然起身对着夏嬷嬷跪了下去。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敏心“哐哐哐”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她伏地恭敬道:“您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倘若您不嫌我愚笨手拙,请允许我斗胆唤您一声‘师父’!您已教我这许多,一日为师,必将终生相报。”
夏嬷嬷起先被她吓了一跳,后面就平静了下来。随着敏心最后一字落地,她俯身双手扶起了敏心:“好孩子,你有心了。既然你愿意拜我为师,那老婆子就拿个乔,收下你这弟子。”
敏心大喜,再拜道:“师父!”
“好孩子,起来吧。”夏嬷嬷笑道,“你再跪下去,只怕我这儿的地板都要被你跪穿了。”
敏心这才略带窘意地坐了下来。
夏嬷嬷叹道:“便是你不说,我心里也是拿你做徒儿的。我一生未嫁,不曾有过子女,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和自家的孙儿孙女也没什么差别了。如今既定了师徒名分,那我更要把我压箱底的本事都传授给你了。”
敏心急道:“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夏嬷嬷看敏心急得脸红汗流的,笑道:“我晓得!看你这急的。”
“来,你去捡些硫黄、伏龙肝、滑石和杏仁,再把铜铛和石杵取来,我教你调‘太真红玉膏’。这膏药正用可以敷面嫩肤,若是用轻粉调和,可治风疮瘙痒,水肿鼓胀和毒疮。”夏嬷嬷意味深长地说,“倘若用量得当,亦可伤人于无形。”
敏心正襟危坐,洗耳恭听。她面前是用来记事的簿册,手执朱墨两色笔,每逢夏嬷嬷为她演示到关键时刻,她就用笔将剂量、现象仔细记录下来,十分认真。
夏嬷嬷看在眼里,也很欣慰。只是她并不是那种会经常表达情绪的人,只是将手上动作,更为精细缓慢地演示着,直到敏心记下或是表示她听懂。
这一教一学,时间过得飞快。
等夏嬷嬷把太真红玉膏的制作流程都粗略示范一遍后,外头天色已黑。
秋雁隔着帘子来问她们可要用晚膳,敏心惊觉她们错过了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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