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徐氏第八房第五世子化麟,男八岁, 体康健, 父母双亡;
南浔徐氏第十三房第三世广申之男孙天顺,年九岁,父早亡, 母另嫁, 其祖年迈,无力抚育;
千灯徐氏第十九房第七世子定坤,男七岁,聪颖过人, 能颂诗书;
南浔徐氏第十六房第四世子景运, 男六岁, 父母双亡;
……
辉大奶奶果然聪慧过人,晓得有她在, 燕京城里要来立嗣的嫡枝会不自在,也不好商议,在江氏接过那张写满了姓名的纸后,就极有眼色地找了借口告辞了,临走时,顺便还叫退了周边服侍的人,只留了两个才留头的小丫鬟在茶房守着火炉子。
江氏匆匆看完一遍,长叹一声,把那信纸递给程夫人,道:“大嫂,您也来看看罢。”
“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可是不舒服”程夫人看江氏苍白的脸,一边看一边关切地问了起来。
江氏不欲多说,只是摇摇头,轻轻点了那信纸,苦笑道:“来之前想了千遍万遍,等到这单子真的列出来了,拿到上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选……”
程夫人稍显诧异,却也能理解江氏的惶然,便把信纸接过来,温言宽慰道:“别急,咱们时间充裕,可以慢慢来。今日也不是叫你立刻就定下来,且看且探,给你选一个品行良好的孩子来记到四弟名下。”
徐徽宏也道:“四婶,既然这名单是辉叔拟的,那不如等他回来后,仔细问问辉叔,先圈几个名字,等到了南浔镇上,再把这些孩子一个个叫到跟前您亲自看过,再做决定。”
程夫人颔首。
徐徽宏说得在理,江氏便也听了进去,再细细看过名单,向丫鬟讨来笔墨,在她觉得可以的几个名字上划了圈。
昨夜风疏雨骤,今日雨过天晴,天朗气清。
日头烈烈地高挂在中天,不消几个时辰,青石板上凹陷小坑里的雨水就被晒干了。
“啪”一声,青雀探头望望天,卸下了撑窗的细杆,嘴里嘀咕着:“金陵这天气……一会儿雨的一会儿出太阳……”这才隔绝了热得炙地空气从外面涌入。
然而一墙之隔的内室,温度还是热炎炎地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