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路行不通,便还剩下两条路可走,一是与他们生死相搏,最后仍是难逃死路一条,还有一条,便是………
池苒将目光放在了距离身后不远处的一条奔腾不息,湖面上枯木尸体漂浮的污浊洪水。
一直紧紧拉着她手腕的许霖好像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眼眶含泪地对她连连摇头都换不来她更改决定的意思。
“听话,我们要想活下去,只有这一条生路可走。”对比于落到敌人手上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学西楚霸王拔剑自刎东江,她更愿意选一条生死参半的道路。
来到波涛汹涌洪水旁的许霖却是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往下跳去,就连牙齿都怕得直打颤,满心升起的只有无尽恐惧。
因为这一幕,总会令他联想到之前在扬州时的那一场洪水。
已经被逼得节节后退的池苒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直接拉着他往波涛滚滚的污浊洪水里跳去。
命令道:“跳!”
在他们被逼跳河逃生的当日,也有一封密函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楚帝案几上。
刚批改完奏折的池拂柳本打算出去透下气的,视线在扫过那封密函时,眼睛就跟黏在了上面移不开,更不曾记得这封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又是何人所送。
弯腰抬手将信纸拿在手上,揭开红蜡印,里面的字迹只露出片字,她便能猜得出这封信到底是出自谁人之手。
将信里所写之事逐字逐句看完,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指猛然用力抓皱,胸腔气得起伏不定。
厉声从牙缝里挤出雷霆之钧:“将顾玥,赵锦绣即可召进宫来,说朕有要事同他们相商!”
只因这信里提到的正是有关于青州洪涝一事,池苒更在信中言明,若是她在青州地界半个月后还没有写信回来,便说明当地情况严峻到几乎棘手。
官匪勾结,迫害百姓,而她也可能早已凶多吉少。
她还记得阿霖偷跟着池苒一起前往青州,要是池苒真的不在了,也说明阿霖此刻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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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池苒已经遇害的陆修郢正摸着自己有了一点点起伏的小肚子,坐在六角窗牖边为她缝补新衣。
距离妻主离开长安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妻主那边是否一切顺利。
“主夫,大人寄信回来了。”
或许是他的思念之情传递给了她,所以她才会心有灵犀地写信回来,好慰藉他的满腔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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