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马来到池府大门外,见到满亭挂着的丧幡,奠字白灯笼,撒在外面没人扫,任由风吹落的黄铜纸,直接脚一滑从马上滚落。
守在大门,哭肿了眼的管家见到她后,扯着嗓子过来搀扶她。
“小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大…大小姐她……她………”
一身戾气悲凉缠身的池苒瞳孔猩红的厉声打断:“闭嘴,我大姐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不在了!”
“本官告诉你!要是本官再听见有人说大姐一句不好,本官便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只有这样,她才能自欺欺人地压下心底浮现而出的寒意。
管家张了张嘴的间隙,池苒已经连爬带摔地往主院走去。
每走一步,她的脸也同四周挂上的丧幡一样白上一分。
人未至,流转的空气里先传出了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破口大骂与那小声抽泣。
越往里走,她越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眼前也开始一阵阵发黑,全身血液倒流。
等她形如一具失了三魂七魄的行尸走肉来到摆放着灵柩的正厅,见到披麻戴孝的姐夫,侄女们,又是一阵眩晕感席卷而来,强压下喉间腥甜,干裂惨白的嘴唇半开半合。
“姐,姐夫,这不是真的,是假的,是你和大姐骗我的对不对。”话未说完,她便感觉到脸颊处凉凉的,心脏口阵阵抽疼。
听到声音的池王氏怒极转身,看向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慈爱,有的只是无尽恨意与厌恶,咬牙怒叱:“你还有脸回来!要不是因为你,我妻主也不死!”
池王氏的的态度,就像是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纵然如此,捂着脑袋的池苒仍是摇头否认,更甚自欺欺人:“这是一个玩笑话,是你们合伙来骗我的对不对。”
只要没见到大姐的身体,她就不相信大姐走了。
她神魂皆失的模样,换来的只有池王氏的怒斥:“我也希望这只是一个谎言,可事实却残忍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池苒!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一个祸害!任何人只要沾上了你都不会有好事!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妻主!”
“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没有去死!”
从未见过姐夫声嘶力竭一幕的池苒被骂得脑壳子嗡嗡作响,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反驳,唯有掌心抓得皮肉瘀紫,刺疼一片。
“爹,你别这样说小姑,而且母亲走了,小姑的难过肯定不亚于我们。”小小一个的池若珍与池若珠见父亲就要抄起一旁的蜡烛往小姑身上打去,马上拦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