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蝉示意另外两个青衣少年过去,下巴微抬,促狭玩味道:“这两个可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保证能令你浑身舒畅,明日下场时有如神助。”
青衣少年娇羞地拉着她手腕往旁边坐下,另一个则是倒了杯酒要喂她喝。
池苒对上好友揶揄的笑意,却是婉拒地起身告辞,用的理由还是家中有事。
在她离场间,更惹来了好友的哄堂大笑。
在笑什么,或许是在笑她一个女人惧怕家中公老虎,或者是不懂家花不如野花香,又或者是大好的一个女人平白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等她出来后,谁知道正巧会遇到伤口痊愈,今日正与好友来这处解压的池暮云。
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
池苒不想理会傻子要与她侧身而过,这人却突然叫住她名字,更少了几分高高在上的阴阳怪气,而是多了黏稠得令人作呕的腐臭。
“池苒,当时在月醺楼里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
脚步一顿的池苒闻言转身,抬眸回望,冷讽道:“要是眼睛不好,不如早些拿笔杆子戳瞎去,省得连男连女都分不清。”
“呵。”拳头捏响的池暮云从牙缝里挤出泛寒威胁,“我知道是你这个鳖孙,不过你以为你榜上陆家人就能高枕无忧的话,那可真的是大错特错。”
“哦,感情身为皇亲国戚的陆家在你眼中也只是个小喽喽的存在,那我可真的怀疑你们池家又是个什么东西,要不然怎会如此口无遮拦,或者说是目中无人。”
“你别忘了,你也是池家人。”只要能恶心到她,池暮云可没有像她有那么多的顾虑。
“我们一个是江南池家,一个是长安池家,又何来的一家人,再说了我们池家可生不出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从他们当初落井下石的那一刻,他们早就不是亲人,而是至死方休的敌人!
离开百花深处的池苒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如今无人居住的柳衣巷。
哪怕这人不在了,她仍是习惯在里面安静地坐上一会儿,又为院里栽下的花草修剪。
有时候甚至在反思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但这个想法一浮现在她脑海里,便立刻被她摇头否定。
她没有错,错的是那群该死的池家人!要不是他们!爹娘也不会死,她也不会被拐走!二姐也不会走!
她在柳叶巷里,待到天快黑才归家,又见到路边有买糖炒板栗的,便买上一份。
说来,不只是陆修郢,就连许霖都喜欢吃。
她闻着板栗散发的甜糯香气,掰开黑亮坚硬的外壳,露出内里金黄软糯的皮肉,随后捏了一颗放进嘴里。
牙关咬住板栗,手指轻戳往里一松,甜香软糯瞬间充斥口腔。味道确实不错,只不过吃多了几颗,便也有些腻了。
等她回到家中,见到的便是提着一盏灯笼站在檐下待卿归的陆修郢。
男人见到她后,笑着朝她走近,并将他怀里的白银缠花暖手炉递给她:“妻主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