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你们羽翼后面。”
随着日渐西斜,浑身泛寒的池苒才离开军营归家,又在路上见到有人卖糖霜山楂,便称了一斤回去。
莫府
午时醒来后的许霖因为没有看见她,先是大吵大闹着对人发脾气要见她,最后又钻进被窝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无论是谁来安慰都没用。
池苒回来后,见到的便是哭得眼睛像核桃,嗓子也同样哭哑的少年正像只蚕裹在蚕蛹中。
将人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挖出来,用沾了水的帕子擦干净他的大花脸,轻柔安抚:“我给你买了糖霜山楂,要不要吃点。”
“苒苒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哭到最后,鼻涕泡也跟着冒了出来。
“我不会不要你,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回来晚了,下次不会了。”池苒见他嘴巴一扁又要哭,便先塞了颗糖霜山楂进他嘴里。
问他:“好吃吗。”
“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而且她怎么知道他最近喜欢吃酸的。
老一辈人总说酸儿辣女,他那么喜欢吃酸的,说明他肚里怀的肯定不是带把的。
夜里入睡前,洗完澡的许霖见她迟迟没有过来,便趿拉着鞋子过来找她,走过屏风后,正好看见她在伏案写信。
那信,哪怕他不看也知道是写给谁的,顿时酸溜溜道:“苒苒对陆哥哥可真好,哪怕这人不在你身边,你的心都得要飞到他身边。”
“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我如何不能不对他好。”池苒写下【一切安好,勿挂】便用镇纸石压住,以待风干。
“陆哥哥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那我是什么,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和你偷偷摸摸的吧。”质问的话里不但是醋意滋生,更多的还是滔天愤怒。
其实这个问题,池苒也曾考虑过很多次,只不过要让她在陆家帮衬与一个孩子之间做选择,她毫不犹豫选择的是前者。
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睡吧,现在很晚了。”
“可是你都还没有给我答案,还是说,你就只是想要让我免费给你生个女儿让你传宗接代!我许霖就只能一辈子当你见不到光的外室对不对!”她的态度在许霖眼里看来,就像是往烧得滚烫的油锅里溅入几滴清水。
喉间发紧的池苒对上他的质问,兀自沉默。
她的反应也令许霖整个人如坠冰窖的冷,怒意上头扯过她刚写好的信,三两下撕了个稀巴烂,又嫌不解气的用脚碾踩。
“你不是要写信给他吗,我就不给,以后你都别想要写信给他!凭什么他能一直霸占着你的正夫之位,我和你女儿就只能当一个见不得的外室!还是那种见不得光的老鼠。”
“池苒,你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