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微动,计上心来。
“主子,不如以战养战如何?”
“男儿之见,这种法子,你以为主子我想不到吗?”
江秋烟脸色不好的掷笔,站了起来连踱几步,定住,忽而摸了摸下巴,自语道,“也不是不行……”
是夜,一伙匪盗从军营里窜出,训练有素的骑上大马,杀向了距离不远的凤国边城村落。
大火弥漫天际,哭叫声直到第二日朝廷官兵来了,才停了下来。
宋罗春一身戎装,脸色沉沉的看着眼前的惨烈,转头看向身后,“仅仅因为一己私利,百姓就要惨遭屠戮,她们又何其无辜!你还认为我有错吗!”
“可打仗从来都是你们女子挑起的争端,他只是一个男子,什么也没做错,你用他的性命,去赌,对得起你的这身官服,对得起许攸衣吗!”
牧晋换回了男儿装束,眉眼间带着丝哀伤,有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泪光闪过。
“我已经和你拜了天地,你为什么还要难为她……”
“你只在乎她”,宋罗春勒转缰绳,失望的从他身侧骑马而过,脸色落寞,不再停留。
“人在我身边,心却不在,我要人又有何用,你走吧。”
“那容色呢”,牧晋扯住她,固执抬眸,“你还要关着他吗。”
指尖紧捏着马鞭,宋罗春深吸口气,看着无数烧的不成形的破屋前,孤儿寡夫无助的跪在已经死去的妻主身边,绝望哭泣。
终是阖眼道,“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他。”
“那……许攸衣呢”,他嗫喏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宋罗春心尖泛上一阵疼意,再睁眼,已无一丝留恋。
她抬手从他指尖抽回了衣袖,眸光自始至终没再落到他的身上,“本官的承诺仅限于此,牧郎君你僭越了。”
牧晋姿势未变,猝不及防的有些愣神,“你唤我什么?”
他的心微微颤着,猛然间像是失去了什么。
可宋罗春目光直视前方,竟是挥了马鞭,从他眼前径直而过,扬起的尘沙,弥漫开来,再定睛看时,已无她的身影。
牧晋握了握拳,下意识迈出步子,她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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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军军营,许攸衣负手看着天际彻底散开的阳光,脸色格外冷凝。
暗夜跪在地上,叉手禀道,“四个村落,八百三十六口,只剩老幼夫孺,属下赶去时,已无完屋。”
“江秋烟,枉为安城王之女,她不配。”
瑞凤眸浮着晨曦微光,许攸衣气势徒然肃煞,“凰国苟延残喘,已撑不过几日,凤朝虎视眈眈已久,想来该出手了。”
“属下已着人布置。”
暗夜戴着面罩,眸底杀意涌动,“主子放心,一切妥当。”
...
“君上,太女送来密信,说要和谈。”
影穗双手递上信函,退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