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轩,头一个便得了信。
许攸衣捧着话本,正给容色讲到兴处,听了传话,微楞了下。
“云若伤了许攸枝?”
“正是呢,如今,老太君身子不适,说是不见客,家主又去了齐王府,陈侧侍闹着要说法,碧落院又堵着,不让人进,花苑现下可乱成一锅粥了,主子可要过去瞧瞧?”
渗墨站在书房外,低着身子,将事说了全。
容色伸出两指,扯住许攸衣袖摆,有些揶揄的瞧她,“阿姒,可要去?”
“你倒是还敢幸灾乐祸。”
许攸衣嗔他一眼,反握住他,没好气道,“我如今这幅样子,如何过去?”
“那该怎么办,容色可没法子,阿姒还不想想办法。”
他抽去她手中正念到一半的话本,倒进她怀里,指尖绕着她垂下的长发,微弯了眉眼,“不然,没人做主,那陈侧侍不定就来翠微轩,要说法了呢。”
“要说法?我倒是要向你要说法”,许攸衣挑了下眉,神色蔫坏。
“主子?”
书房外,渗墨听不见两人耳语,只得奇怪怎么这么久许攸衣都没回音,不禁抬眼,越过书架,往里头觑,“主子,可要去瞧瞧?”
屏风后人影绰绰晃动,许攸衣哈气,紧箍着容色,正挠他脚心,榻上人仰着身子,粉颊红润,香汗淋漓,扭着腰身嬉笑讨饶。
她含笑,这才抽空侧了脑袋,看向外头,“柳郎君是客,四妹冲撞了人家,也怪不得他恼,陈侧侍身为四妹生父,教养不当在先,无理取闹在后,你替我传话给管家,就说陈侧侍若是再闹,只管拿绳子捆了,堵上嘴,关进柴房,他若要脸,自然就消停了,至于四妹,家丑不可外扬,请了府医去替她瞧便可,无须惊动郝太医出面。”
“诺。”
渗墨领了命退下。
容色缓过气,支起身子,见她毫不在意的如此安排,不禁生了些疑惑,许攸衣一向性情温和,这样的命令,似乎不该出自她口。
他有些发愣的望着她,一时目光叫许攸衣给瞧了个正着。
她莫名笑笑,将人揽进怀里,神色有些古怪,语调却是一如往常般的清润宁和,“云若的表弟,如今正得陛下宠爱,许府总得顾忌着他的颜面,再说,郝太医是专门请来给你诊脉的,我怎么能便宜了她去。”
“阿姒怎么样都好”,容色觉出了些异样,却并不愿深究是什么缘故,在他眼里,只要许攸衣在他身边,待他好,旁的,也就无所谓了。
他拥住她,眉眼弯弯,满心满眼沉醉在她的怀抱里,不作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