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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姒姐姐,你来了,云若等你好久了。”
柳云若欣喜的站起,甚是熟稔的挽了许攸衣臂弯,靠上她肩,“阿姒姐姐,你想云若没有,云若能来见你,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呢,这回云若终于能光明正大的跟在你身边了,云若真的好开心。”
许攸衣笑了下,抚抚他额,“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老太君人呢,你怎么一个人坐着?”
“老太君说,二小姐与柳郎君自小青梅竹马,等二小姐来了,自会招呼的,他老人家念佛的时辰到了,就先去佛堂,不碍着你们叙旧正好,也叫二小姐好好与柳郎君说会儿话。”
香柳端上茶水,笑眯眯的搭话,“不过老太君也说,柳郎君若是觉得路途乏顿,也可叫二小姐领着去碧落院,先歇息了,倒时候再叙话,也是一样的,全凭二小姐与柳郎君自己的意思。”
“阿姒姐姐,云若不困,也不累,你带云若去翠微轩瞧瞧吧,云若已经好久没去翠微轩玩了,你带云若好好逛逛,好不好?”
柳云若眼睛亮晶晶的,交握她双手,兴致满满。
许攸衣见他甚是期待的模样,自然点了点脑袋,一口应了下来,“正巧,渗墨备了你最喜欢的枣泥糕,还热乎呢,你正好尝尝。”
“阿姒姐姐最好了,渗墨也贴心,难怪当初姨父特意将他派到阿姒姐姐身边跟着,云若瞧着也喜欢呢。”
柳云若秀丽的眉眼笑意盈盈,不复以往那般的任性娇蛮,似是一下子有了闺阁郎君该有的仪态,与得体举止,令许攸衣不禁暗自赞叹,果然是长大了,懂事了。
她点点他脑袋,竟是有些欣慰,“难得你夸他,渗墨听了,怕是要高兴坏了。”
“阿姒姐姐,那是云若当初年少不知事,才捉弄的他,其实心里是感激他一直将翠微轩照料的井井有条,就像肃惠姨父在时那样,无有不妥当的,从不令阿姒姐姐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柳云若一再诉说自己不对,一面又话里话外的说起渗墨的好,两人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话,就像儿时,许攸衣爹爹在时那样,两小无猜。
昔日的时光总是叫人怀念,许攸衣眼底有些感慨,与喟叹,自然不曾察觉身侧紧依着她的人,每每在仆役经过时,总是叫她低下脑袋,靠近他说话,缠绵的姿态,远远瞧去,就像光天化日,湖水里的鸳鸯在交颈嬉戏。
一时间,阖府都在传二小姐的婚事就要近了。
翠微轩里,渗墨修剪着盆栽,身边小侍儿是个耳报神,素日活跃在各处,这话自然就叫他传来了回来,一大群仆役围拢到廊檐的清渠莲荷旁,交头接耳,幸灾乐祸极了。
“我就说嘛,里头那个也不过一朝得势,怎么比得过柳郎君这个青梅竹马,瞧他这三日得意那样,就连渗墨哥哥这个大侍儿,过去替主子磨个墨,他都横挑鼻子竖条眼的,很是嫌弃咱们呢。”
“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些翠微轩的老人,若不是主子还有几分念旧,只怕早就被他寻由头赶出去了,哪里能待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