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郎君?”
渗墨奇怪的看她一眼,虽有些腹诽,但还是回道,“容郎君在暖阁,想来还在用饭。”
“哦,你退下吧,本官也就随口一问”,刘清虚咳一声,耳尖微红的撇开脸,自觉尴尬极了,赶忙打发人出去,免得露了端倪。
之后,便起身,趁着仆役们忙里忙外布置,溜去了渗墨说的暖阁。
“容郎君。”
刘清没有敲门,擅自闯了进去,见容色一身红衣装扮,喜服极是合身的模样,便知许攸衣是花了心思的,只是接下来,恐怕不能叫她们如愿了。
她心内微微叹息,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容郎君,刘某想劝容郎君三思而行,莫要为了一己之私,害了许大人。”
“害?噗嗤,刘大人说什么呢,容色今夜可是要与大人拜堂了,怎么会害她,刘大人是酒喝多了,闯进暖阁,拿容色当消遣了吧。”
桃花眼微浮起暗色,似有所觉的心跳微快了起来,他凝住面前穿着常服,面色有着几分怪异的刘清,微微一笑,“刘大人,还请你出去,不然大人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容郎君出身青楼,刘某必须提醒你,依着凰朝律令,是不允你身归良籍的,若许大人也知晓此事,定然不会知法犯法,还照常纳你为侧侍,请容郎君多少顾忌着些许大人的体面,莫要将来让她难做才是。”
少女眉眼沉凝,露出丝决绝。
容色眉眼一颤,心像是三伏天被人泼了盆冰水,刹那微白了面色,他衣袖下十指紧握,勉力压住惊慌,紧紧凝住她,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神情,而被刘清给试探了去。
“刘大人,空口无凭,凭什么污蔑容色!容色是好人家的,从来,从来没有……”
“这是你的身契,刘某可没冤枉你,容郎君,刘某说了,请容郎君三思,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肯承认,那便不能怪刘某,驳了你的面子。”
刘清面无表情的从衣襟里掏出信笺,抽出薄薄的一张契纸,迎着红烛烛光,摊在容色面前,音色微凉的下了最后通牒。
“此事如今已有凭证,你若还不肯退让,劝说许大人放弃与你拜堂,那么,刘某就不得不将真相告知许大人,叫许大人自己来定夺。”
“噗嗤,哈哈,原来这就是刘大人说的凭证?刘大人,你一个堂堂县令,莫非连身契真假都辨不出吗?”
容色却像是卸了防备,面色轻松,好整以暇的看向她,“不信,你对着烛火再仔细瞅瞅。”
这?
刘清拿到东西,因着是司月恒给的,自然不会想到察看什么真假,毕竟堂堂帝卿,怎么可能拿假的东西,叫人笑话。
如今容色信誓旦旦,十分笃定的模样,不禁令她也有了些迟疑,难不成真是假的?
她下意识凑近红烛,两手捏了契纸,仔细对着烛火,辨认,却不想容色趁着机会,一步冲来,将她手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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