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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郎君请这边走。”
宫侍从头到尾都微低着脑袋,提着宫灯,在前面带路,容色走着走着,虽不识宫中地形,却在这七拐八绕,及越发静谧的空气里,分明的觉出了不对。
他,似乎离淑荣殿越来越远了。
桃花眼微眯了下,容色仔细打量四处山石花木,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容郎君,荷花宴快要开了,你怎么反倒不走了?”
宫侍耳朵灵敏,发觉身后没了动静,几乎立刻就转过了身,露出急切模样,笑看向他,“可是奴走的太快,容郎君跟不上了?”
“你不是凤澜殿的!”
容色微握紧拳,不动声色的后退身形,“你是谁?要做什么?大人可是见过你模样的,你若是敢伤我,你以为她会放过你?”
“容郎君,说的什么笑话?奴就是凤澜殿的,只是这张脸,却不是奴的,你放心,奴会利索点,安安稳稳的送你这一程。”
宫侍笑容诡异的扭曲,面皮层层叠叠的皱在脸上,露出了一点下巴,微晃的光影里,那处赫然像是蜕皮一般,被剥离出来了一角。
他一步一步,像是笃定容色逃不出他手掌心一般,一点也不担心他会转头就跑。
“莫要怪奴害你,是你非要从死路走的,奴也只是听命办事罢了。”
他慢条斯理的从袖兜里掏出一根金线,绕在两手绷了绷,虚空朝他脖子比划,“奴已经好久没练手了,可能会有些手生,会有一点点疼,不过你放心,花不了多少功夫,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容色笔直的站着,身线微微紧绷,他颤了下眼睫,静静的看着那条金线到了他眼前,突然的笑出了声。
宫侍结果的性命不少,无论是贵人,亦或贱奴,死前痛哭流涕,半丝脸面也无的,大多要不瘫软在地,要不就声讨辱骂,拼死挣扎。
鲜少有容色这样,死到临头,还能笑的比他开心的。
他不由的滞住动作,眼神微楞了下,却不想容色等的就是这个契机。
膝盖一个横踢,直击最柔软的腹部,待宫侍惨叫弯腰刹那,两手并用,猛摁住他双眼,眼皮不眨的,往里戳出了两个血洞。
鲜血喷溅,洒了他满手一脸,流淌着滴落在他衣襟,袖摆上,新上身的华服刹那辨不清颜色,在坠地燃烧,已经看不清轮廓,猛的窜高的宫灯火光里,他勾着唇角,一脚踹开了哀嚎着,准备反击的宫侍,将不知何时取下的发簪,钉在了他手心间,噗嗤一声,死死的扎入了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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