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戏已经作足了,打许攸枝,自然也就没必要了。
许厉幽行礼,从善如流的告退了下去,身后八个婆子看这阵仗,自然知道已经走过了场,也就轻了动作,使了巧劲,将人拖向祠堂。
一众人潮水一般的退去,琅琊阁很快就清净了下来。
许攸衣这才走上台阶,向余宁术问道,“老太君,这是怎么了?”
“你才回来,自然不晓得你那四妹妹干了什么好事。”
余宁术微拧了眉心,透出几分嫌恶,似乎不想多言。
香柳沏好参茶,不禁上前笑道,“二小姐有所不知,那城南今日早间,好一番热闹,四小姐若不是老太君拘着,只怕抢定了那河州宋家三郎君的绣球呢。”
“河州宋家三郎君?他不是寡居已久,甚少出门,四妹怎会看上他?”
许攸衣挑了下眉,接过香柳泡的参茶,恭敬的递到余宁术手里,“老太君,她们家不是年前才被陛下厌弃,怎么如今还敢如此张扬?”
“这一桩,奴却晓得,原是宋家三郎君上香途中,先勾搭的四小姐,四小姐本就贪慕美色,自然也就轻易上钩了。”
香柳站到一侧,见她发问,自然而然的就接下了话茬,“老太君哪能不知道宋家打的什么主意?当即命人摁住了正准备出府的四小姐,这才消了宋家想借着联姻,乘着许家的东风,再搏一搏的心思。”
容色候在庭下,眼神微异,一瞬便品出了他地位的不同,他余光几不可查的打量了眼香柳,凭着直觉,从心底的升起了排斥。
“行了,那起子腌臜事,就不必提了。”
余宁术手一挥,嗔了香柳一眼,既而拉过许攸衣,轻拍了拍,“还是说说你在诀阳收的那个侍儿吧,他如今可来了?快让老人家我见见。”
许攸衣笑着,示意容色上阶,到余宁术跟前行礼。
“老太君,他就是容色,孙女受伤,也是他在尽心照料。”
余宁术轻抬了眼,上下打量,沉沉目光下,良久才拉过他,与许攸衣站到了一处。
晕黄的光影间,余宁术笑意微浓了些,“是个好孩子,听说是有身子了,可是真的?”
“如今日子尚浅,只叫太医请过两次脉,还不甚明显。”
许攸衣有些赧然的微低了眸,余宁术唇角微平了些,很快又勾起,抓着容色手腕,不由分说的塞给他一块和田玉佩,“如此,倒是攸衣的头一个孩子,孩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老太君,双身子马虎不得,此后,所有诊脉,理应也由那个太医负责才是。”
香柳面带喜色,上前揉了揉余宁术的肩,“毕竟,医家这行忌讳颇多,寻常医者,便是诊出些不同的,也不敢拂了太医院的面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