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衣被吸引了视线,惊讶的微瞠了眸子,捏着汤勺的指尖自然而然的指向他,显而易见的有了些局促,“你,你什么时候上的船!”
桃花眼危险上挑,眼见着汤勺转向牧晋,他哪肯就这么便宜了别人?
容色不由分说的扒拉住许攸衣手腕,圈向自己的腰,当着牧晋蓦然僵滞的神色,及门外一众闪躲,又欲张望的视线,探长身子,隔着长案尖角,碰上了许攸衣下巴。
一触即离后,身前人果如他所料一般,电光火石的刹那,将他捞离原地,颇有些余惊的扶住他,“你做什么!”
“这是容色的谢礼”,容色笑的眉眼弯弯,不着痕迹的侧眼牧晋,将整个身子都依进了许攸衣的怀里,“大人可不许嫌弃。”
两人如胶似漆,黏的一丝空隙也无,众目睽睽下,大胆的史无前例,整个膳房的声音都仿佛因此静了一瞬,只余炉灶间沸水扑腾的掀盖声,轻悠悠的砸在众人心间,晃悠开一片涟漪。
“许攸衣,你?你们?”
牧晋颤了眉眼,便是只凭许攸衣下意识护住人的动作,也能瞧出她动了真格,掌心紧握长剑,他微微的咽了下喉结,俊朗的眉眼似一下失去了往日的疏朗清逸,显得尤为黯淡。
“牧晋告退。”
颀长的身形分明的带了丝落寞,有些茫然的情绪浮在他眸间,牧晋忽然极度排斥起与许攸衣之间的相处,他转过身,近到屋门前,抬起的脚步都显得尤为艰难。
“牧晋!”
许攸衣露出了丝担忧,急急喊住他,“你怎么了?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了吗?可要我……”
“没有!”
牧晋有些难受的阖了下眼,突然张口拔高了音,既而渐趋低沉,“没有。”
“那你为何?”
她难得的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语调蓦地有些放缓了下来,“若有不能明说的,你也可如从前那般,写在纸上,我会想法子……”
“许攸衣,我说了不需要!”
牧晋凝向她,看着她与旁人亲密的模样,莫名其妙的邪火就上来了,“你好,好的狠。”
长腿一迈,怒气腾腾的跨出门,牧晋斜了眼猛的散开,将一切纳入眼底的众人,极是隐晦的,露了些许杀气。
“牧将军,咱们什么都没瞧见!”
御厨们脑门一凉,竖起三指,步调极其一致的,作发誓状,摇晃着脑袋,异口同声的表示会封口。
牧晋煞气上涨,正待发作,谁知众人眼神正经,面色严肃的竟如此配合,浑然像是了然于心的模样,不禁眉一抖,憋屈的嗓子眼发堵,“本将军,有什么不好让人瞧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