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润的面容浮着丝隐忍,将目光放在了清雾翻腾的云海间。
她抿紧唇,勒紧他的腰线,脊背紧绷着,墨发飞舞,衣衫猎猎作响。
最后,瑞凤眼盛着浅金色的浮光,遥望着磅礴大气的山川河流,她说道,“你听着,我不后悔。”
司月恒一瞬泪湿满眶,他将头埋进她温暖的身躯,双肩隐隐颤着,笔直的肩背一瞬软和了下来,仿佛寻到了依靠般的,彻底贴近了她的怀中。
“嗯。”
身后马蹄声凌乱,纷至沓来,每一次石砾的颤动震响,都像是在耳边砸下,可司月恒心底却是格外清宁,他没了初时的彷徨,酸涩的无奈委屈,与不甘,陷在温柔的气息间,蓦地有些庆幸。
他想,他有了依靠,他不必再孤身一人的去面对那些纷纷扰扰的算计陷害,也不必孤孤单单的去面对死亡,后宫的那些君侍,世家里自恃身份的那些正君,穷其一身,都在追寻,奢望的那份唯一。
他得到了。
耳边风声急促,急剧的坠落感,压的人耳膜生疼,许攸衣的双手忽的捂上他耳畔,像是知道了他的不适,紧紧的将他护在胸前。
司月恒露出丝笑,勾凤眼眯成了月牙,头一回不顾男女大防,回抱了回去,不带丝毫犹豫的,紧紧拥住了她。
“将军,该怎么办?”
副将看着二人纵马毫不犹豫的跃下,不禁随着影穗站到了悬崖边缘。
“这崖如此之深,谅她是神仙,也得死在这,去,将那些衙役,侍卫都处理干净,长宁帝卿为保皇室颜面,已全贞洁,身为她朝护卫,能跟着一起殉葬,是她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阿姒姐姐怎么可能掉下悬崖,不可能!”
柳云若倚着乔慎奴,哭的声嘶力竭,一方洁白的巾帕都濡湿的像是能拧出水来。
菩提寺佛龛前,容色拧着帕子,桃花眼落了滴泪,只是他很快瞧出了不对。
影穗领着兵士虽说面色沉痛的安排着后事,可凰朝的人虽说狼狈,却在数量损失上,远不及县衙与刘府。
何以会有这样大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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