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般迫不及待,定是有诈!
大伙儿眼珠子转转,忽而就注意到站到花树下,扶着花树不知在想什么的许攸衣,再联想到十三峰当家离开前和谁说了话,登时醒悟过来,哪有人奔着现成的金子不要,现在才想着逃命的?
那十三峰当家的性子最是爱钱,能让她急着走的,定然只有更多的金子了!
山匪头子们想通了关节,齐齐呸了声,怪道这金子数目不对,原来还有其他藏金的地儿,还真她娘的合陈阿大的尿性!
一帮子山匪简直气笑了,将手里的金子一抛,许攸衣一介书生,看着细细的腰,像是一推就能倒,谅她也不敢跑。
一群人聚拢过来一合计,干干脆脆的随了那已经快走远的十三峰当家,追了上去。
容色站在村前的石碑后,眸光微闪,那长衫半袖的男子如此果决狠辣,如今让他先寻着了柳云若,他想下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烈日下,盛阳甚是猛烈,桃花眼微微眯着,觑了眼被丢弃在地里散着金光的金砖,步子略有些不便的踱了过去。
小腿处已经做过简易的包扎,血迹渗透渲染了白布,却是带着莫名的凄美,容色弃了手里的枯枝,一瘸一拐的走向了许攸衣。
“大人。”
白皙的脸上沾着泥污,容色规矩的换回了称呼,桃花眼静静敛着,透着懊恼,“大人,不知怎得那溪边的草木突然竟是着了起来,奴怕坏事,赶着灭火,没想到越急越乱,是奴没用。”
许攸衣转过身,瞧见容色仪容,心下倒是信了三分,瑞凤眼既而从略有些略有些凌乱的衣襟,移到了他脚上,“这也是救火时伤的吗?有没有事,可有伤着骨头?”
容色摇摇头,眼底含着泡泪,红通通的,却是什么抱怨都没有,许攸衣不禁抿了下唇,撩起衣摆蹲到了地上,手径直触碰上了那处正渗着血的伤口。
“大人,奴没事的”,容色冷嘶了一声,身子微微瑟缩了下,像是有些受宠若惊。
许攸衣皱了眉,右手握住他的脚踝,白皙的指腹贴在布着划痕的肌肤上,克制的用上了些力,“别动。”
布帕被略略揭开,渗着血的伤口,夹杂着些许木屑,在刺目的烈阳下,有些可怖,容色大颗泪落下,弯身有些拘谨的捂住尚未结痂的疤痕,“大人,会脏了你的手,奴真的没事。”
“容色”,许攸衣抬眼,正对上他的视线,眸光坚决,容色桃花眼不禁浮起丝羞赧,唇珠被嵌在贝齿间,莫名的透着股说不上来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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