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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衣却是丝毫不见怒气,半遮着鼻,一双瑞凤眼含着揶揄,睇着刘汝,极是委婉道,“刘捕头费尽心思搜刮来这样的绝色,你的好意本官自然是知晓的,可是你瞧,非是本官不想收人上榻伺候,看眼下这光景,想是已经成了,倒是可惜了那样一副好颜色。”

“能得大人一句夸赞,看来这侍儿的颜色,大人也是满意的。”

刘汝不置可否,两眼直直的看着里头,自顾自的说道,“大人,这匪盗实在大胆,竟敢在县衙造次,还敢冒犯到大人头上,实在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大人,卑职这就替大人拿了这匪盗,替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刘汝大马金刀,大刺刺的提着灯笼就往里走,丝毫未在意许攸衣作何神情,像是义愤填膺,真为了许攸衣一般,只为替她顾及颜面。

这倒是奇了,莫非这刘汝早猜到她会出此下策?

许攸衣撤开手,将手搭在了臂弯上,瑞凤眼闪过丝惊诧,也跟着入了里头。

“大人?”

屋内空间狭小,挤不下太多人,几十个衙役伸头伸脑,实在好奇里头是怎样一副香艳场景,毕竟人事历过不少,可是这样的美人满身淤痕的横陈床榻却是少见,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吧。

众人砸吧砸吧嘴,脑海间翻云覆雨,顿时更觉兴味,连忙急切道,

“大人,可要卑职们进来帮忙?”

“一个匪盗而已,有刘捕头一人对付足矣,你们且好好守着,莫要叫人跑了。”

许攸衣摸摸下巴,笑的有些玩味。

屋里头并无房事过后所弥漫的腥膻味,反倒是一股子梅香清幽的沁人心脾,许攸衣眉尖微挑,顺着灯笼照下的微光,循着地上尚还新鲜的血迹慢慢看了过去。

发丝凌乱,体无完肤,可惜未带一丝血痕。

许攸衣叹了口气,眉目恬淡,仿佛像是在品评一副什么绝世名画,未见丝毫其他神色,刘汝细眼沉暗,坠着灯笼的些微光亮,分外幽冷,她微微拧眉,对于许攸衣总是出人意料的表现,罕见的有了几分忌惮。

“大人,这并非匪盗所为。”

“哦?那是何人”,说实在的,许攸衣其实根本不关心到底是谁想要借着容色来踩她的颜面,她更在意的是刘汝此番作为,是仅仅出于私心,还是有更大的野心。

毕竟说到底她不过一个县令,按着前几任县令那几种不带重样的死法,可以看出这些人其实并不惧怕朝廷的威慑,反倒是次次都在挑战女皇陛下原本就所剩无多的耐性。

地痞流氓人数众多,且出身低贱,许多都是并无户籍的黑户,身份背景根本无从考察。

那么眼下县衙这些活得好好的,吃着官饷,吃里扒外的衙役,便成了这几桩悬案的关键。

“是…”,刘汝低下眉眼,有些迟疑,“是卑职的侄女,她一向喜好流连声色,卑职早已教训过她多次,只是她冥顽不灵,如今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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