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婴堂的负责人把孩子抱出来,陶子晔惊奇地发现他梳的发型显示了他的身份是代表了终身不嫁人的鳏人。他在京城里也见过,如果男子到了成年不愿意嫁人,家里又阻止不了的话,便会从家里搬出去,多数是去到观里念经,为神守灯念经。不过这样的人,往往是被看不起的。
若不是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不得已谁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子。陶子晔第一次到几乎全村人都在的场合,意外发现村子里有相当多数量的鳏人。而且他们也不像他以前看到的那样,面黄肌瘦,垂着头任由别人欺辱。反倒大大方方的,村民同他们说话的态度,也是和和气气的。
陶子晔是过来帮忙的,不过他身份特殊也没有让他做什么重活。吴六叔带着他,一边给他讲到村子育婴堂,和隔壁学堂的事情,有意让他了解村子里的一些东西。
肖杭他们也过来了,村民也给他们单独摆了一桌,不过却与平日一样和他们保持距离,没见过的好奇地看上几眼,也不会凑上去同他们说话。他们觉得有些憋屈,他们能感受到村子里所有人对他们的防备和排斥。
反观陶子晔就与他们大为不同,甚至村民隐隐对他有一丝不显的恭敬。这一丝不同仅仅是因为他比其他人先嫁了村民,成为了村子里的人。
到底是不一样的,京城人爱攀比,尤其年轻的男儿中间,平日里从头上带的花,身上的衣裙,到嫁人的妻主身世都要比个高低贵贱。饶是从前在京城里他们就习惯被陶子晔压了一头,可如今大家都落魄了,他怎的还比他们过得要强些。
几个男子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就没凑过去找他说话。他们只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量着村子的一切。
祁音过来,几乎在场的都虔诚地跪地拜她。她也只接过育婴堂负责的人怀里的孩子,手抚小孩发顶,为他眉心点了红点。自此孩子从此正式式成为青岩村的人,接受全村共同的扶养,长大也要为青岩村做力所能及的奉献。
祁音很快离开,村民却没有立刻散去,而是继续吃喝谈笑,俨然一副言笑晏晏的场面。也是这会遇上了冬日,村民们平时闷在家里,没有什么玩乐,今天借机和相好的人凑在一起讨些乐子。
村子里不过百来个户人家,年纪大些六十以上的几乎没有看到,而且年纪去吴六叔这样的算是他们中间比较老的,这些人也绝大多数是男子,女人只是零星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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