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知道吴岩妍怕是不乐意她这个唯一疼爱的小妹去学医这么辛苦,毕竟这个世界的医娘可不止是坐堂看诊就可以,还是要亲身到野外去采药的,而且大多名贵的药材都生长在极危险的地方。吴塘棠出生先天不足,前些年还把药当饭吃,一顿都不能停,她自然是担心自己小妹这病弱的身体承受不来当医娘的辛苦。
不过祁音却不干涉这个,总归以后的事情就是她也是说不准的。吴小妹自觉同神明大人有了个小秘密,待她同村里其他人想比少了几分拘谨。她看见祁音在院子,就率先走进来满脸高兴地同她打招呼:“大人日安,姐姐让我和她们几个给大人送些米粮和柴火,我现在让她们搬到柴房里去。”
半大不小的少女正是活泼的年纪,这几年村里人对这一代管束得十分严格,也保护得更好,个个都不再让她们沾染上她们奶奶还有母亲辈的恶习。祁音当年刚来这里,村子几乎都是腐烂坏到根上,不痛不痒的办法根本不起半点作用。她被逼到没有办法,只好对村子进行了大清洗。
她对村子好些孩子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的,几乎算的上她们半个母亲。因为她那一次,让村子的大半孩子的母亲缺席了孩子的成长过程。好在孩子的父亲大部分是能理解的,孩子也都懂事。
祁音挥手让她过来,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糖放到她手里。她摸摸吴小妹的头,心疼她的懂事,吴塘棠家里没有了母亲,父亲当年被她母亲打得只剩一口气,没撑多久去世了,她跟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姐姐,小时候弱得跟个猫儿一样又格外懂事听话。祁音对她们姐妹两多照顾了几分。
吴塘棠嘴上说了一句,“大人,我已经不小了,您怎么还每次见到还给糖吃。”手里已经自觉接过糖,塞了一颗到嘴里去。不得不说,不愧是姐妹,某些方面还真是意外的相似。
吴塘棠出去把糖分给她的小伙伴,招呼她们把东西搬进来。其他人就是喊她带路,也不要她动手。她看着几个小伙伴搬着东西进去,一扭头看见个小男孩站在门廊偷偷看她们这边。她就走过去,分给他一颗糖,同他说话:“你就是大人家夫郎的那个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陶子溪睁着双大眼睛看她,身子往回缩了缩,不接糖也不说话。五岁的他,已经懂得了不能随意同不认识的人说话。
吴塘棠对小孩子也有耐心,指指那边打坐的大人:“放心,这个是大人给的糖,分你,可以吃。”
陶子溪这才接过去,小声小气地回答她:“谢谢姐姐,我叫陶子溪。”
吴塘棠笑眯眯地伸手摸他脑袋,这是她同祁音学的,每次村子的孩子不听话,摸摸脑袋就乖了。不过陶子溪一看她伸手,又收回身子想跑进屋子。
吴塘棠过来找个小孩说话,自然是有目的的,见他不乐意被摸头也不闹他,忙喊住他:“你先别走,帮我给你哥哥转两句话,就说以后米油这些姐姐会派人送过来,不够了也可以随便喊个人过来说一声就好,这边有什么事也可以过来喊人,大人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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