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还没建校,这棵树就已经存在了,学生们提到这棵树都要称“学祖”。
周远峥:“话剧里的银杏树原型就是这棵是吗?”
孟影:“嗯,据说这个故事也是在这里发生的,小林不知道从哪找的银杏树野史。”
野史不至于,那个年代,类似悲情的故事确实有很多。
周远峥低头看着她,良久,倏地一笑,好像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闲适的在一起过,中间空白的好几年,彼此都活在都市巨大的漩涡里。
远处一群少年在球场打球,观众席上坐了几个女生,不知道谁又带头起哄,某个少年少女同时红了脸。
开始所谓的赢了怎样怎样的游戏。
多像曾经的他们。
一代又一代,时间承载了多少人曾经的青春。
孟影仰着头看向那棵参天的银杏树,扭头道:“周远峥,你站起来。”
他听话从座位上起身。
孟影又说:“把手伸出来。”
他递出右手。
孟影:“牵着我。”
两个人紧紧相握,孟影松开手心,指尖还在他手里:“我突然想到《深蓝》的最后一幕,是女人一个人在银杏树下跳舞,最后了此一生,我在跳的时候总是很同情她,代入进去,自己也觉得难过,你满足我一个愿望,陪我在这里把那个舞再跳一次。”
周远峥说:“好。”
银杏树的地面上,黄叶片片,旧操场还是泥土地,不像地板砖舞台那样顺滑,踮脚都有些费力,周远峥牵着孟影,女人纤细的手臂跟随身体在风中旋转,曼妙轻盈。
她穿了驼色长风衣,干净咖色打底衫,阳光下摩卡棕的长发盘在脑后,背影很是知性靓丽。
但孟影依旧是从前那个孟影。
成熟是一方面,也还仍旧保留着她的可爱之处。
她转过身体,朝他粲然一笑,五官舒适清冷,比起大学时,可能交道打的多了,那种厌世感变成一种稚态的钝感,人亲和了不少。
周远峥看着她,想到开学一开始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孟影尚且不知道——
他也对她有过惊艳时光的一瞥。
而中间错过的这几年,两个人毫无联系,他一次次用繁杂的工作来麻痹过自己,最严重的一次,几天没吃东西,出办公室直接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谈颂说,你别人还没娶到,身体就先不行了。
咱们专业里有人去当军医,我帮你问人家拿药,搞死不相信竟然是以前各项综合体测第一的周远峥。
他在所有人眼里,金刚不坏,百毒不侵。
唯独败给她。
唯独。
却也心甘情愿。
女人纤细的腰倒过来,他眼疾手快的伸长手臂,长臂一揽,孟影躺在他臂弯中。
云层不知道何时又散开,日光窥探出来,有些许的刺眼,孟影脸颊上躺着两缕碎发,她皮肤白,瞳仁漆黑,这么看着有些狡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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