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梵微笑,道了声谢,在傅厦和杨暖的争抢中,替她们俩结了账。
两人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就听见程逞说。
“别争了,今天给你们免单了,赶紧回家去吧。”
两人惊喜,杨暖猛夸了程逞几句,傅厦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陈梵刚把钱夹放回到夹克内侧口袋,就看到了歪着头看他的醉医生。
他笑起来。
“不是我结的账,傅医生放心吧。”
他一下猜中了她的心思,傅厦脑子本就被酒糊住了,听了这话也真就放心了,拉着杨暖往外走。
杨暖还顺了半瓶没喝完的啤酒出来,一边走路一边喝。
傅医生没她这么没酒相,用仅剩的理智,将杨暖往路边拉去。
“小心脚下,别磕到马路牙子上!”
杨暖大声应和她,大踏步过了马路牙子。
倒是傅厦脚下没留神,一个趔趄,向一旁栽了过去。
她当然不会栽到地上,而是栽进一人怀里。
是不知是谁的男人。
他怀里有清新的竹香,清新却不凛冽,暖暖的,温热的气息把人眼睛鼻子耳朵全都包裹住了。
熟悉的温暖的感觉,不知怎么,傅厦鼻子酸了一下,下意识要推开那个怀抱。
脚下跌跌撞撞,不知是谁的男人揽住了她的后背。
“怎么了?”
傅厦好像回了几分神,她摇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 ...有些不适。
她害怕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直到他又轻声问了一遍。
“怎么了,厦厦?”
傅厦的脑袋宕机到卡住了,像个老电脑一样运转了半天,才吐出一行字。
她突然问。
“你是谁?”
陈梵顿了一下。
“傅医生,我是岑林。”
“岑林... ...”傅厦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自反复确认什么。
可她还是问了一句,在这句里,看住了男人的眼睛。
“岑林,你不是别人吧?”
比如... ...
陈梵低头回看她的眼睛,遥遥缀在远处天际的云不知何时飘了过来,巨大的一块白蒙蒙的一片,遮住了夜空少许还明亮的星。
风吹来春夜的凉意。
他回答了她。
“不是。我只是岑林。”
不是那个让你曾经难过的人。
两人都没说话,傅厦的酒还没醒。
夜风紧了起来,陈梵没再揽着她,将她从怀中放出来,帮她理了理围巾,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带着她和杨暖回家去了。
杨暖进了傅厦家里,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扑到床上直接睡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