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连说不用,“小白,你就自己看电视,我们自己弄。你爸爸在杀鸡,你去他反而手忙脚乱。”
都这样说了,宫白也就不再坚持。本来也只是客套,想也知道,他从小打到都没进过厨房,进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家二老在厨房忙活,客厅里电视机上载歌载舞。上次来没仔细看,现在一看,阳台上种植着许多的植物花草。
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照耀进来,古朴的黄色瓷砖,翠绿的叶子,艳红的花朵,一切都被披上一层温柔金光。
四处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宫白走过去,拿起浇水的铁壶,仔细而缓慢地将那些植物花卉一一灌溉。植物的下方有什么在扑闪,宫白弯腰,发现花盆里有一只白色的蝴蝶。许是不小心飞进来,翅膀沾了水,此刻正在挣扎着扑腾。
宫白捻住了那蝴蝶。素白的手指轻轻擦拭干净蝴蝶身上的水珠,然后推开纱窗,将其放了出去。
蝴蝶先是往下掉了些许,随后便扑腾着,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宫白一直看着那蝴蝶飞远,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低下头打算继续浇花。忽然他看到了什么,拨开繁茂的花朵,从角落里捡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木头疙瘩。
这木头疙瘩是镂空的,雕工非常的细腻。里面又装了一个小木头疙瘩,摇起来发出奇怪的声音。宫白很好奇这是怎么做的,翻来覆去没找到开关和接口。拿在手上研究,又是摇晃,又是对着太阳看。
“那是爷爷做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道。
宫白正研究的出神,被这个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后身体僵硬,回过头去。
姜寒藏穿了深色西装,往日里半长的头发剪成了平头,手腕上戴着表,皮鞋蹭亮。与往日里休闲舒适的打扮不一样,今日倒是人模狗样。乍一看,宫白恍然以为他是三十三岁的姜寒藏。
男人似乎是被宫白惊诧的反应逗笑了,伸出手,从宫白手上拿过那个镂空木球。
“爷爷是个木匠,他的手艺,在整个紫锦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他老人家不喜欢名利,只给家里人做。这个是我十一岁生日的时候他给我做的,后来不小心被一个堂弟弄不见了,我找了很久……”
姜寒藏神色迷离,似乎在追忆。说罢,将木球球又放回宫白手上:“竟然被你找到了,看来冥冥之中,它是属于你的。”
姜寒藏比宫白高足足一个头,男人身高体长,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座沉默的山脉。原本锐利锋芒的五官,在夕阳的柔光下,虚化地像是希腊神庙里的神像雕塑。
不知是哪种种花卉散发着迷离暗淡的香味。姜寒藏低头看着宫白,深邃的眼睛像幽深的潭水,吸引着人深入。
“妈!妈!饭做好了吗?我忘了跟你说,白二哥他好像不喜欢吃虾……”姜芸的声音咋咋呼呼地从玄关处传来,随后是门关闭的声音。
宫白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踩到浇水壶,身形趔趄了一下,朝旁边摔过去。
幸而姜寒藏伸手扶了他一把,饶是如此,宫白还是一脚踩翻了水壶,裤腿和鞋子都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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