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渝见他惶恐无措, 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上前搀扶的同时并肯定道,“是的,这不是梦。”紧接着,她嘱咐道,“你的腿还没痊愈,初期恢复时走路的时间不要太久。”
孔老爷子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好好好。”
旋即他听话地躺回病床。
楚若渝态度看似冷淡, 实则打心眼里为孔老爷子开心。
总有人说,当医生久了,见惯了生老病死,心也变得麻木。
可楚若渝并不这么觉得。
医生是充满人文内涵的职业, 不仅要有同情心,还要有责任感。假如没有强烈的同情心, 就不可能认真关爱和救治患者, 没有责任心,价值体系就会出现混乱。
孔老爷子虽躺着, 但他感觉浑身都是劲, “恩。”
楚若渝替他掖好被角,然后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有合适的学术比赛别忘了我。”说完她直起身, “再见。”
孔老爷子抿唇, “放心, 我会记得的。”
他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眼, 却偏偏看不清楚若渝的意图,对方就像是被雾笼罩着,看不分明,但神秘又强大。
当楚若渝走进刘启东病房时,王建国和宋主任都在。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王建国和楚若渝的关系颇为融洽,此刻他见楚若渝来了,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准备什么时候走?”
楚若渝对王建国的观感非常好,这年头,心思这般纯粹的人实在不多见了,“我就来复个诊,马上就走。”
说完,她示意刘启东掀开被子。
王建国见楚若渝一丝不苟的模样,心内不由得唏嘘,“这次分别,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些天,他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由衷地祝愿道,“希望你能够越来越好。”
中医西医,归根结底,都是救死扶伤。
楚若渝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心情十分愉悦,她先对着刘启东道,“恢复的非常不错,我估计用不了八个月,你就能痊愈。”说着,她缓缓走到王建国的身边,“其实刘启东的截瘫,通过西医也能治愈。”
王建国错愕,“什么?”
这瞬间,他忍不住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不可能。”
涉及到专业领域,毫无存在感的宋主任忍不住加入谈话,“术业有专攻,虽然你在中医领域有绝对的权威,但涉及到西医,还是不及我们。”
话说既不客气也不委婉,显然很不服气。
王建国清楚楚若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抬了抬手,示意宋主任别说话,“把你的想法说给我听听。”
楚若渝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柔和无比。
王建国的谦虚和好学,和自己简直如出一辙,当即,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妨大胆尝试新的治疗方法,譬如说把十六个电极植入脊髓,以此唤醒髋关节、膝盖及脚踝等处的神经。”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种治疗方法并不是对所有瘫痪病人有效,大约十个能救一、二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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