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了,甄言表情沉了下来,她坐在那,蜷缩着膝盖,头埋在抱膝的手臂间,像小时候受到惊吓后,把自己紧紧抱住时候的样子。
简柏崇见她这样,立刻起身坐到了她旁边,不过离着她有些距离,他声音很柔和:“……这故事还挺吓人的。”
甄言把头从双臂间抬了起来,眼神有些涣散地说:“这不是故事,是真事。”
简柏崇表情一愣,不自觉地滚了滚喉咙,往她旁边挪了挪身体,眉心微敛:“你……大伯?”
“嗯。”她轻轻回应,“我想……很多事,以现在的科学还无法解释吧,我觉得很愧疚,长大以后为什么没回大伯家看他一眼……谁知道,最后一眼,只能在他的葬礼上看了。”
他没说话,沉默了许久,目光一直凝视着她,此时,她瞳孔里落寞的光映在了他心上。
“你父母……应该是在你快高中的时候……不在了的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甄言眼皮一抬,这一瞬间,眼睛里有落寞之后略带慵懒的神色:“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你不是高中时候来江北住在迟家?干爹干妈不会让你自己留在那吧?”他道。
“嗯。”她点点头,“说来也奇怪,大伯不在了以后,我没做过什么梦,但是自从我爸过世后,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梦见他。”
说到这里,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想跟这位倾听者倾诉了起来。不过,后面的话,她还是没敢说,自从父亲去世,每次梦到父亲的时候,她都听见他说,让她去救人,她心里一直有这个疑问,因为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的“死人托梦”,父亲真的有重要事情要交代给她吗?
每次梦到父亲后的转天早上,醒来后她都泪眼婆娑,心被绞得七零八落般疼痛难忍。
简柏崇神情一凝,眉尾微微垂落,声音更轻:“我也会梦到过世的人。”
“你也有亲人去世了吗?”她微微一怔,忙问。
他抿唇,眼神暗淡下来:“嗯。”
“……石头?”她猜测。
他慌忙地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质疑和惊愕:“你怎么知道的?二夏告诉你的?”
“不是,你上次喝多了,我去接你回家,听你说过一次。”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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