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漫不经心地说:“小厨房送来的,你要是喜欢,就喝了吧。”
沈姝笑吟吟的:“谢谢你啊,温桓。”
第五日,桌上又多了一碟糕饼。
也是小厨房送来的。
第六日,到了未时,沈姝没有来。
温桓握着两只草编的兔子等了一会儿,眸光黑漆漆的。
到了未时末,他把兔子丢到一旁,和往日一样,去书案练字。
日落西山时,小姑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她的颊边跑出一小团红晕:“温桓。”
温桓抬起头,笔尖一歪,在纸面上画下一道墨痕。
沈姝垂头看去,发现纸上写了个弃字。
舍弃的弃。
温桓今年不过四岁,即便早慧,会写的字也有限。
但是,他很早就会写这个寓意并不好的字了。
她这才恍然,原来温桓并不相信,有什么是不需要任何的算计和理由就能得到,得到后也不用担心失去的。
从他四岁那年,就是如此。
他见惯冷漠与凉薄,也将自己变得冷漠凉薄。
沈姝拉住他的手,小姑娘的手软绵绵的,暖意融融,温桓的手却冷冰冰的。
小温桓冷着脸,想要挣开她的手。
沈姝的力气没有他大,索性把另一只手也用上,将他的手臂抱住。
然后,她眨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温桓。
这一次,温桓没有再挣开。
他抬眸看着沈姝。
“温桓,”沈姝得寸进尺地靠近了些,抬起乌溜溜的眸子。
“我来这里,是因为喜欢这里,也喜欢你。”
温桓抿了抿唇。
沈姝说:“如果可以的话,等八十岁的时候,我还想这样每天来找你。”
“给你带好多好多草编的兔子,好多好多的糕饼和糖果。”
温桓轻嗤一声,后面的,是她喜欢的吧。
小姑娘晃了晃他的手臂:“对不起啊,别生气了好不好。”
“为什么?”温桓问。
或许,弄明白她为什么喜欢这里,就能让她日日都来了。
“因为是你啊。”小姑娘脆生生地说,眸中亮晶晶的。
她重复了一遍:“因为是你啊,温桓。”
她偏头看着眉眼昳丽的小温桓,忽然福至心灵地想,不会前几日的牛乳茶和糕饼,是温桓想要留住她吧。
温桓抿了抿唇,像是在思考要不要相信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