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桓怎么这么喜欢喝茶啊!
院中的少年忽然开口:“长宗。”
长宗走得近了些:“公子,怎么了?”
温桓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再换一壶来。”
长宗:“...”
少年苍白的眉眼间笼了层柔和日光,唇角噙着笑,苍白的指节被茶水烫得有些发红。
他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澧水院的荷花很好看。”
长宗茫然极了,小温公子今日破天荒地来这里探病也便罢了,东西送了进去,小温公子却只在院中坐着饮茶,一饮就是小半日。
长宗想了想:“荷花池中还有许多鱼,公子要去看看吗?”
温桓的唇角牵起笑意,黑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他抬手拿起一块桂花糕,站起身来:“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这是个只有温桓和长宗觉得不错的提议,蹲得腿都快要失去知觉的沈姝和沉娘显然不这样想。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温桓选了个离沈姝不远不近的位置,有荷叶的遮挡,倒也看不见彼此。
少年蹲下身,掰碎手中的桂花糕,将它们撒进池中。
糕饼的碎屑引来了许多游鱼,纷纷浮上水面争食。
温桓将手浸在池水中,一截衣袖落在池面,被水浸得颜色有些深。
“公子是在做什么?”长宗忍不住问。
糕饼已经被争抢完了,大多数鱼都游走了,只有一条红白相间的小金鱼留了下来,时远时近地游动着。
温桓的眸光落在小金鱼身上,极有耐心地开口:“我在等着它回来。”
可是小金鱼调过了头,看上去是找不到糕饼屑,打算离开了。
“它看起来不像要回来的样子。”长宗忍不住说。
温桓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无妨,它也走不远。”
长宗这才发现,温桓的手掌合拢,很巧妙地挡住了那尾鱼的去路。
日光照下来,他苍白的指节浮着层潋滟水光。
少年弯着唇角,抚了抚那条鱼的尾巴,看着它惊慌失措地在很小的一隅游来游去。
长宗开口:“原来公子已经捉住这尾鱼了。”
温桓偏着头,长睫覆下来,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
“不是这样。”他的黑眸中忽然浮起一瞬恼意。
如果他放了手,这尾鱼就会没什么眷恋地离开。所以,并不是他捉住了鱼,而是鱼困住了他。
很快他又重新愉悦起来,一缕乌发垂在肩前,发尾落在水中,随着流水轻轻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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