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手巧,很擅长做这些,沈姝却总是不得要领。
她认认真真地学了小半日,总算学会了剪喜、吉等简单的字。
于是,沈姝在给每一个人的年节礼中都放进了张大红的窗花。
给阿凝的是喜字,给楚行之的是个中字,至于卫让,她剪了个金元宝。
剪完之后,她又多留了张红纸,压在了妆奁下头。
用过午膳,楚行之也来送节礼,他披着一身寒气,身后的小厮足足抬了七八只箱子进来,占满了偏厅一角。
偏厅的另一角则是晨起时分温桓着人送来的节礼,比楚行之的还要多上几只,里面盛满各色糕饼吃食。
卫让难以置信地一一拆开看,拆到最后,脸都黑了。
两堆箱子各占一角,偏厅中就有几分拥挤了。
沈姝拈着颗蜜饯吃,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桩事。系统又给她派了任务,这一次,是要找到鲁班书中那句话。
那句让温桓不惜以身涉险也要探寻的话。
温桓鲜少对什么上心,看来那句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沈姝瞧着桌上的蜜金桔出神。
那边,楚行之和阿凝正说得兴起。
楚行之说:“我今日出城去了趟庄子,如今快要年节,那里设了个流水团圆宴。”
“这个时节,水还没有冻住吗?”阿凝有些好奇。
楚行之笑着说:“自然是冻住了,最后大家只好席地而坐。不过有不少自外头回来探亲的人,倒是讲了许多有趣的新鲜事。”
他顿了顿:“其中有位顾大娘,讲了半日的人偶术,说拿特殊的法子雕成人偶,不止会动,还能做出栩栩如生的表情呢。”
沈姝百无聊赖地听着,忽然一愣。
她问:“这位顾大娘,是哪里的人士,今年多大年岁?”
这世间会机偃术的,只有小和山一脉。
她忽然想起,温桓曾说过,他儿时有位乳母顾氏,后来这位乳母下了山。
找知晓内情的人远比找一本下落不明的书要容易许多。
楚行之回忆了一会儿:“大概四十余岁的模样,在外头漂泊挺多年了,先是给人做乳母,后来年岁大了,当稳婆去了。”
一切都对上了,沈姝说:“我想见她一面。”
于是,这日下午,两人驱车去了城外的庄子。
顾氏还记得温桓,这是她带过的第一个小公子。
“小公子自出生起没哭过几回,他很早慧,三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是不被母亲喜欢的,从来没有吵着寻过杜夫人。”
“我也可怜他的身世,原本是没打算走的,可那日,我当真被他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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