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病房在三楼,两人房。
进去后,香茶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床头拿麦秆喝汤的赵枝繁。
望着几天不见就消瘦的不成样的大哥,再看看大哥脖子上的厚厚绷带,香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呜呜呜地哭起来。
赵枝繁手术很成功,但目前还不能说话,多年未开口,想立马说话不现实,还得做康复训练。
拍拍妹妹的脑袋,赵枝繁扯开唇角比划:“小辫子真好看。”
香茶抹泪笑:“是福子哥给我扎的。”
睡了一晚上,头发竟然没怎么散。
香茶有好多话想跟大哥说,说了人参鸡又说生产队的事,一扭头看到床边的饭盒,香茶蹭地站起来。
赵枝繁:“?”
香茶刚想解释,身后传来骚动。
“慢点慢点,我叫你慢点你听不到吗?”
香茶一喜。
是请她坐伏尔加的老爷爷!
香茶正准备过去喊人,就见门开了,拄着拐杖走进来的男人看到香茶后瞬间僵在原地。
老人在后边追:“咋了,是不是伤口崩了?”
男人锋锐有力的冷冰双眸在看到香茶的那一刹那骤缩,下一秒恢复平静。
“没崩,我好着呢!”男人粗着嗓子回应。
老人这时也看到了香茶,因为男人不听话而紧绷的老脸绽放出笑容:“哟,这不是香茶吗?咱真有缘。”
香茶笑嘻嘻:“是呀,我给您盛鸡汤去。”
小姑娘屁颠屁颠地去倒鸡汤,躺到床上的男人忍不住瞪了他老丈人一眼。
老人嘿嘿笑,眼神朝站在对面床铺那的香茶抬了抬,然后狡黠地冲女婿眨眼。
男人有些气老丈人的自作主张,但心里又觉得幸运。
他竟然在这看到了女儿。
老人将病床往上摇,略有些怨恨地瞪着男人,也不知道女婿要跟他女儿轴到什么时候。
这两人之间的情感矛盾他管不了,都是成年人,有啥问题他们自个处理去,但不能耽误他和外孙女相认。
这两人真能瞒,瞒了他六年,如果不是这次江家闺女回四九城说看到一个和他女儿长得像的小孩,他一时还想不到这上面去。
后来一想,他女儿当年在瑶山那边呆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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