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珍珠夹夹在脑后,白皙纤瘦的肩背上覆盖着大片的红痕,像一支支藤蔓,缠绕着开出了朵朵艳丽的花。
“啪”
身后蓦地传来书本砸地的沉闷声响。
木融桉一回头,只见斜后方半圆形的吊椅里竟然藏着个人。
林拂星抱腿坐在里面,小小一团,位置正好能看见他的画。
“你怎么在这儿?”
“你画的是我吗?”
“……”
“……”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木融桉唰地将白布掀下来重新盖上,起身走到林拂星跟前,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帘压得狭长,眸光也冷:“藏在这儿干什么?”
“我没有藏,”林拂星很无辜,“我这个位置不是一进来就能看见吗?”
她还纳闷儿木融桉为什么没注意到她,打算叫他的时候,他已经把白布掀开了。
木融桉一时语噎,眼底浮起不耐烦:“你给我下来!”
一声令下,林拂星忙不迭地从秋千椅里滑出来穿鞋,在他面前站好:“我是有事想跟你说,才一直在这儿等你的。”
她声音越发委屈了。
木融桉不由得缓和了语气:“说什么?”
“我想说,白天跟你告白,是钱苏逼我干的,她说只要我敢念她写的情书,就不会再欺负我同桌。”
“嗯。”
“你知道?”
“嗯。”
“……”
林拂星怔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既然这样的话,你女朋友这个位置还是留给你喜欢的人吧。”
这么说,他应该能听懂吧?
“……”
微凉的夜风吹起女孩儿鬓边的碎发,澄澈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忐忑和纠结。
木融桉看着看着倏然低眉莞尔,唇边绽开浅笑,那颗蛊心的泪痣,缀在他微微翘起的眼尾。
这一笑,疏朗清逸,勾魂摄魄。
林拂星看懵了,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
“你笑什么?”
“怎么,想甩了我?”
“……”
“不回答就是默认。”木融桉转身坐回画架前,低头在画板上调色,“我成全你,走吧。”
“……”
身后的人迟迟没动。
“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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