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说时知打算要去江南巡视,好多人心里就更急了,原因无他他们听到风声,家主府打算拿这个买卖笼络江南的大族,毕竟要让他们彻底归附那就得有共同的利益。
崔氏族人听到这消息后坐不住了,这买卖太值钱,江南那边本来就擅长做生意,若是跟他们先合作,那家主府大约就彻底不会再想着分口汤给他们这些人。
这时候崔汶又被大家伙儿给拱出来了,他在族里想来都是老好人,跟家主府的关系也亲厚,时知对他还是很尊敬的。
崔汶虽然不再管族中庶务,可到底还是跟族里打交道那么久,天天被人上门磨,他就扛不住了,答应亲自跑到庄园问时知一句。
“阿蓁,你就给叔祖父一个准话,能不能同意这琉璃生意让咱们族里入股,要是完全没可能叔祖父也好去绝了他们的心思,这些日子他们都快住我家不走了。”崔汶都快被烦疯了。
时知笑了笑:“若是叔祖父想入股那孙女当然答应,可他们……呵。”
时知话没说完,但那意思崔汶听明白了,之前几桩事族里的确不地道,尤其是盖碉堡的事,时知如今不愿意他们掺合也情有可原。
崔汶叹了口气:“行,那叔祖父我就回去让他们绝了心思。”
时知看着崔汶问道:“您觉得他们真就能绝了心思?”
崔汶听了这话,尴尬的笑了笑,那大概是不能,可惜如今的家主府哪里是别人可以置喙的,他们大概也就在背后嘟囔几句。
“叔祖父也别怪孙女不近人情,想当初高祖父为了族人建造崔氏庄园族里不同样争相入股,可一旦看家主府势弱,立马就翻脸觉得吃亏了的可不是孙女我。”时知翻起旧账一点都不含糊。
崔汶想起旧事也是替族里臊得慌,但他听出时知话里的松动,劝道:“阿蓁,叔祖父来这一趟也不光是为了族人,你是灶女,如今他们畏惧你这其实没什么不好,可你也得让他们感激你,一松一驰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时知无奈叹气:“其实这琉璃坊孙女不是不能答应,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意的事有赚就有亏,万一出现风险,那反而坏了同族情谊。”
时知说的这个崔汶其实很认同,他可太清楚那群人是什么脾性了:“若你只是顾虑这个,大不了大家都先把丑话都说在头里,契约写明白。”
时知浅笑:“契约要是真那么有用,那也不用有那么多是非了,叔祖父帮孙女带句话,族中若是有心入股,契约就写明白,谁若是因为以后买卖出了问题再反悔那就直接除族,要是他们有敢答应的,就亲自过来跟孙女谈。”
除族?崔汶有些被吓到,这可是打到七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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