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点头:“是,多亏了五娘了,是为兄把人想的不够坦荡。”
赵五娘把信放进匣子,然后又开始给她外祖家写信,母亲因为父亲和四姐的事郁结于心一直病着,她得找个人劝劝母亲,这人选非外祖母和舅舅莫属。
海船是在八月初出海的,一路向南再向西行,行驶四个月后能到达目的地,等返航再回到大良得明年夏天了。
时知把海船送出岗后,就要准备启程回清河了,这次出来了三个多月,马上要秋收了,她有些想崔教授了。
小卢氏也明白不能长留女儿,她一边帮女儿准备回程的土仪特产,一边又天天把时知叫过来说话,总归是舍不得的,这次回去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女儿了。
时知也明白小卢氏的矛盾心情,她最近大部分时间也是在熹荣堂待着了,只不过小卢氏除了一些日常叮嘱外,提起的一个话题却让时知头皮发麻。
“你如今也大起来了,原本有些话不该和你个未出阁的女儿说,但你的身份到底不比别的人,娘就直接和你说了。”小卢氏提出这话题心里很难受,这原本是她要替女儿操心的。
小卢氏悄声道:“你的终身大事要尽早上心,先前赐婚那事就是个警醒,这世上有很多人惦记你的婚事,你和你祖父得尽早有个章程。”
时知明白小卢氏这话不是催婚,她是怕有人打她的歪主意,灶女的婚事比一般挑选赘婿的人家更难,因为这相当于找个“宗妇”,绝对不可能要个歪瓜裂枣或者绣花枕头。
但好人家的儿郎谁会做个“赘婿”呢?哪怕卢氏老祖宗当初和郑家也是先有婚约再有的她当灶女的事,而且郑家郎当时也不算入赘,只不过是郑氏答应让儿子跟着卢氏姓,就因为这个世人都觉得卢氏欠了郑氏“天大的人情”。
时知这会想找个“欠人情”的都难,毕竟世家嫡脉子弟几乎没有愿意当赘婿的,不说别的家族颜面就不好看,当初郑氏那是没办法体恤孤女,毕竟当时卢家太惨了,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时知并没有什么提起婚事的“羞怯”,她平淡的道:“如今女儿还小呢,总归祖父不会选个不合心意的,母亲放心吧。”
时知待在江南这仨月对古代的婚姻越大不抱希望,看着小卢氏她就觉得心累,王钊这还算是个“靠谱”的,万一碰上个不靠谱的,她还不得烦死?
但她这会儿也不可能跟小卢氏说太多,毕竟她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而且事情也没到那一步,且走且看吧。
时知如今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些事上,她计划着大规模养马,那就得种牧草,这个时代也有苜蓿,虽然被人当蔬菜种植,但崔教授还是给找到了,崔氏名下的荒地她打算划出几千亩去种植牧草。
那煤矿也要好好规划的着开采,这会儿铁矿还被官府掌控她也动不了手脚,但西南的战乱一起很多事就要变了,她得要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