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士兵换了好几拨,唯一不变的是每年巡岛体检,医疗船走到那里,值守的小士兵都兴奋得不得了。体检时,总找机会跟医疗人员说话,走的时候也很礼貌地跟他们道别,然后站在升旗台上一直挥手,直到医疗船消失在视野里。
两个孩子刚看完交接仪式,正处于兴奋期,拍手附和,“太好了!”
可是,想归想,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次日,陈竹青定了闹钟,五点升旗,他四点就起来做早饭了,然后催着几人起床。
舒懿行的兴奋劲持续了一整晚,根本不需要他,他在房间一听到隔壁的闹铃就自己爬起来洗漱了。
陈嘉言早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舒安催过几次,她还是卷着薄被缩在床上。
陈竹青进去拉她,陈嘉言一脚踹开他,翻过身继续睡,“我不去。我不去了。你们去就好了嘛。不要叫我。好不容易考完了,还不让我休息一下了。”
陈竹青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数数,“我数五个数,你不起来,我们就走了,以后可别抱怨。五……四……”
“三二一!”陈嘉言嫌他烦人,直接帮他数完了。
陈竹青摇头叹气地退出房间。
舒懿行已经吃完饭,穿戴整齐地站在门边了,“爸爸走啊?”
舒安也投来问询的目光。
陈竹青点点头,“她不去,我们走吧。”
三个人走过去的时候,升旗台边已经围了一群人。
或许是昨日受到感染,今天来看升旗的人特别多,除了军属外,还有不少村民。
大家都起得很早,在那七嘴八舌地讨论。
向文杰看到他们过来,垫着脚朝他们招手,“快点过来。”
全都是为了看升旗早起的,陈竹青不好意思插进去,只把舒懿行推进人群交到向文杰手里,自己则牵着舒安站在后排。
陈竹青身高够,站哪都无所谓。
舒安就不行了,在后面被前面的人头挡得严严实实,垫着脚也只能看见一点点。
陈竹青俯身,问:“我抱你起来看?”
舒安忙摆手,“不行的。这是升旗仪式,要庄重!”
陈竹青轻笑两声,收回手,“行吧。”
而后,他往前站了一些,指指自己的脚,“那你踩着我?这样能看得清楚些?”
舒安已经垫着脚了,觉得那样差不了多少,所以也拒绝了。
十分钟后。
两个士兵捧着国|旗走过来。
看到这聚集了这么多人,士兵一下子傻眼了,在原地愣神几秒,晃晃脑袋,迅速平复情绪,重新打起精神,挺胸抬头地走过来。
平时没观众,两人只是踏着普通方步来升旗。
现在多了这么多人,两人觉得不能给部队丢面,一前一后地走,踏步时,每一步都很用力,落脚很重,像是要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