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走出屋。
小兵隔着院门朝他敬礼,“陈总工,今晚省文工团来这慰|问演出,江团长请你一起来看。”
“好。我知道了。”陈竹青开门,想请他进来喝杯茶再走。
小兵以部队有禁令为由,说完事就转身小跑走了。
向文杰馋他家院里的果干很久了,他们一走大半个月也不见回来。
几次家里煮菜想放,都不敢来拿。
这次来给他送东西,向文杰趁机搜刮一批,还端走舒安泡好的两罐酱菜。
陈竹青回屋找东西,“我还有些好茶叶,要吗?”
向文杰手上已经提满东西,没打算拿,也没手拿,他摇摇头,要往外走。
陈竹青拿着茶叶追出去,“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直接送你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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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竹青应邀到部队活动室看演出。
去了才发现是唱地方戏剧的,他听不懂也不敢兴趣,硬着头皮坐了一小时,一直到江策问他要不要去办公室喝酒,他赶紧应好,跟着江策从会场后门逃离。
几人同样不喜欢戏曲,把王政委留那善后,就偷溜到办公室喝酒了。
他们从食堂买回一些下酒菜,在办公室摆了一桌。
几人年龄相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共同话题很多,越聊越投机。
有个连长酒喝多了,红着眼感慨,“真他娘地想家啊。我都三年没回家了,真羡慕陈总工,每年都能回去。”
旁边的指导员跟他碰杯,“再熬两年,等你升上去了,说不定可以调回省城,那就天天回家了。”
……
倒是平日滔滔不绝的江策喝了酒却格外安静,就坐在旁边笑着听他们聊天也不插话。
连长问:“江团长,今天有演出,你爱人咋没来?”
江策顿了下,“哦。她工作忙,不工作的时候就喜欢在家休息。”
“哎。林医生漂亮又文化,还温柔,哪像我家那口子,天天跟我干仗。”连长又续上一杯酒,边喝边吧砸嘴,“我那儿子也不听话,气死我了,学校天天让请家长。江团长,现在最清闲了,工作顺利,老婆能干,儿子还去筇洲寄宿中学了,啥也不操心。”
江策陪着喝了两杯,安慰他几句。
后面,几人越说愁苦越多,酒也越喝越多。
空啤酒罐散落一地,高度数的白酒也消下去大半瓶,几乎要见底。
陈竹青的酒量在这些人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他也怕真喝多了,回家还要麻烦舒安照顾自己,从开始到结束手里就握着一瓶啤酒。那些人以为他一瓶都喝不完,也没再劝酒。
喝到最后,几个军官全都喝得东倒西歪的,由跟着来的家属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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