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由白婶子领着去医院澄清了事情原委,并当着所有医护人员的面给舒安郑重道歉。
她们态度真诚,还拿来不少新鲜海鱼作为赔礼。
舒安唇线绷直,黑眸黯淡,闷闷地点头。
或许是她平时太过温柔和气,这样没表情的脸在旁人看来就是未消气的表现。
院长走过来当和事老,“这事解释开就好。我们的医生永远会把患者的健康放在首位,请大家放心。”他曲起的胳膊肘戳戳舒安的腰肢,示意她说话。
她紧绷的表情舒展开,终于肯露出一个和悦的笑。
该说的,之前在村委会她都说完了。
原谅做不到,但这件事她也不再计较。
她点点头,“我下午要去巡房,先过去了。”
几个婶子往两边走,撤出中间的通道让给她,“对不起啊,舒医生。”
舒安两手插兜,随着几个护士往住院部走。
她走出十几米,又转身看向那边。
那几个婶子身子前倾,很恭敬地跟院长说话,时不时用眼睛余光看舒安,感受到她的目光后,那几个人肩膀抖了下,战战兢兢地转过来,怯生生地问:“舒医生,还有事吗?”
根据这些婶子的说法,这件事全是冯大娘挑唆的。
可无论是之前去村里调查谈话,还是今日的公开道歉,冯大娘都没来,不知是因为太过愧疚,没脸见舒安,还是心里不服气,正在家里憋坏呢。
最应该来的人没来,舒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医院的事情很多,她不想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
她顿在那思考的时候,几个婶子拧着衣角,心砰砰地跳个不停,像是随时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似的,紧张到几乎窒息。
舒安停顿的每一秒,对她们来说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等了好久,她们紧盯的嘴唇微启,平静发问:“冯大娘呢?怎么没来?”
听到不是对自己不满。
她们先是松了一口气,怕说漏什么似的,争相开口告状——
“哎呀,那人很固执啊!我都劝她今天一起来了,她说家里有事来不了。”
“都是她挑起的头,现在却在家当缩头乌龟了。”
“舒医生。你可不能原谅她。那人太坏了。”
之前,几人还在为舒安的不原谅尴尬、难过,现在劝她别轻易放过冯大娘却一个比一个起劲。
倒是旁边有个上了年纪的婶子,或许是跟冯大娘有亲戚关系,一直低着头沉默。
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张口说:“舒医生。她也知道错了,就是拉不下脸。我在这,替她向你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