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弯腰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注射器。
这是动物专用的注射器,要比平常医院用的粗好几倍,就连白薇这种摸惯针管的都心颤,手心湿滑,捏着一把汗。
林文斌不是二十四小时在这值守的,交流期过了,他还是要回筇洲工作的。
他把饲养员叫过来,想教他怎么给黄牛注射。
饲养员哪干过这种活,都没摸到针筒,手已经开始抖了,前额的汗细细密密的,话也说不利索,“直接让我上手啊?这、这、这会不会出事啊?”
林文斌说:“我看着你呢。”
林文斌教了一些医学常识,身子下蹲,用右手食指圈出要打针的区域。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剪刀和酒精,把打针部位的毛剃掉,又用酒精消毒。
因为要打针,又进来一个饲养员帮忙牵牛,以防它乱动踢到人。
饲养员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手去接针管。
他一步压着一步地缓慢靠近黄牛,两条腿像刚长出来似的,走得极慢。
林文斌握住他的手腕要往黄牛身上扎。
饲养员大叫一声,把针管递给旁边的人,“不行。不行。我晕针。护士给我打针我都看不了,还让我给牛打,换个人来吧。”
旁边那个饲养员胆子大一些,可心里一样没底,慌得不行。
白薇翻了个白眼,从他手里拿过针管,“我来!林医生教我,我再教你们。”
她在林文斌的指导下,左手中指和食指压在剃毛的部位,右手捏好针筒从两指中间扎进去。
牛皮很厚,用的又是十五厘米的长针头,白薇费了些力气,才将针完全扎进去。
为准确起见,第一针林文斌往针筒里灌的是蒸馏水。
白薇注射后立即抽出针头,林文斌握着她的手腕,将针头拉到眼前,抽出液中混有草屑,证明针已刺入瓣胃。
他边跟白薇说这个注意事项,边从药箱里找药瓶。
白薇的手被他捏过的地方,微微发烫,脸上也无法控制地发热。
林文斌蹲在地上,朝她勾手,示意她近前来看。
白薇一手拉住衬衣下摆,慢慢蹲到他身边。
林文斌褪去手套,露出的手指细长,乍一看有点像女生的手,指甲有点长,应该是有阵子没修剪了,但前端的一圈白牙很干净,看上去还挺漂亮的。
咦?
为什么要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男生?
白薇顿了下,眯起眼,把注意力放到他指着的药名上。
林文斌说:“注射硫酸镁液,液体石蜡、鱼石脂,任意一种都行。”
白薇连‘嗯’几声,表示自己听懂了。
正要起身,林文斌又把她拉回来,“这次你来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