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貌相。别对任何事轻易下定论。”梁国栋起身去厨房倒来两杯温开水,刘毓敏手上沾着汁水,他握着杯子,喂她喝了一口。
刘毓敏和舒安关系很好,这些天看她在院里打转,为这事烦心,心里不是滋味,叹道:“人家哥哥跟你还是同学。不是很困难的事就帮一把吧,说不定以后就用着他了呢。”
“就一短期培训班。八竿子打不着的同学。”
今天的叙旧,陈红兵只字未提陈竹青的事,全在聊培训班的同学。
那个培训班就是给他们这种即将升职的人准备的,现在这群人除了出事背处分的,最次也是正团级。
陈红兵话里话外,无非透露出一点,大家虽然在不同的部队任职,但未来的路还长,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用得上对方的。
这道理,梁国栋明白。
只是他不想帮不记恩情的人。
陈竹青不是这样的人,但陈红兵是不是他并不清楚。
梁国栋看了眼院外,把房门关上。
刘毓敏啧声,“关了不通风。”
梁国栋把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她低声。
他坐到桌边,同样压低声音说:“舒安的哥哥因为打架斗殴被判了十年。”
这消息如惊天一道雷,直接劈在刘毓敏脑袋上。
她顿在那许久,不知该接什么话好。
梁国栋继续说:“那阵子,陈竹青常找我聊天。我听他说了一些他们家和舒安家的恩怨。我觉得陈红兵不太行,不像是你帮他,他会感恩回报的人。”
刘毓敏先是当研究员,而后当小学老师。这两处的人际关系都没有部队复杂,她又整天对着小孩子。几年下来,对这些事不那么敏感,
想了一会,还是不太理解,“我们是帮陈总工,又不是……”
“但我这人情是卖给他哥哥的。”
梁国栋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对着刘毓敏没什么可隐瞒的,索性把心里的想法全和她说了。
刘毓敏顿住,随后落寞地点点头,“行吧。那就按你的想法来吧。”
其实,舒安主动找来要跟着去抓沙蟹时,梁国栋就想到她会从刘毓敏这找突破口了。
两人关系好,刘毓敏又虔诚信佛,念了几年佛经,心肠和耳根子都变软了,看不得别人遭受苦难。
他怕刘毓敏因为没帮忙过意不去,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若是舒医生问起来,你就跟她说是我没办法过问。”
“舒医生不是那种人。她不会问的。”刘毓敏低头,已经开始难过了。
梁国栋安抚几句,觉得困了,就先去卧室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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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几天,刘毓敏始终闷闷不乐的。
如她所想,舒安不会来过问,可她看到舒安觉得不安、愧疚,见着就绕道走,搞得舒安都不好意思了。
舒安猜出梁国栋不肯帮忙了,往陈竹青怀里一靠,语气低落地问:“这事什么时候才能出结果啊?”
陈竹青揽着她的肩膀,轻柔的吻落在她头顶,“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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