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一直没给反应,他顿住,哑着声音问:“想什么呢?”
“嗯?”他撞她一下,催她答话。
舒安按住他覆在小腹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细细摩挲,“要不就不生了吧?你不开心,梦欣也不开心的。”
“现在舒平哥有困难,我们才帮一把的。日子是我们在过的,不能什么事都为他做让步。”陈竹青两手握在她腰间,将她的身子板向他,“我说过这件事,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其他的只管交给我,我来摆平。”
陈竹青在说这话时,头埋在她颈部,语调不怎么正经。
但舒安却莫名地安心,她知道他会为她把事情都处理好,从来都是这样。
犹豫被打消,她低头亲了下他侧脸作为奖励,“你怎么这么好……”
陈竹青勾掉肩上的毛巾,丢到一旁的椅子里,稍稍俯身,将舒安打横抱起,“对你这么好,不给点甜头怎么行?”
……
陈竹青两手撑在两边,修长的手指没入舒安散乱的黑发,抓紧枕头,手背青筋爆起,根根分明,从指关节的凸|起走向坚实微肿的小臂。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取那样的绰号?
舒安想不通。
陈竹青皱眉,惩罚似地扣住她的下颔,发狠吻过来:“不专心?”
舒安撇嘴,随口提起白天的事。
陈竹青笑开,节奏又慢下来,“你知道我不是就行了。”
她侧过脸,面颊泛起一片桃红,“你这么厉害,当然不是……”
陈竹青听出言外之意,更细致地亲吻她的眼睛,“这才哪到哪。”
他说这句时,舒安心一紧,有过小小的担心,但很快被他轻柔细吻抚平忧虑。
在这场格外绵长的情|事里,她靠在他肩上,感受到的只有他如春水般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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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陈竹青结束休假回到西珊岛。
羊角岛的工程已开工一周,各项工作开展顺利,向文杰坐在村办公室翘着二郎腿,边喝茶边听收音机。
陈竹青夹着文件夹走进来,“文杰,我回来了。”
向文杰‘哎哟’一声,手上茶水翻洒,泼了他一裤子,他被烫得哎哎叫。
但看到他走进来,向文杰敛起苦痛,迅速用手帕按住伤口擦干水,站起身把工程文件递给他看,“有我在,你还不放心?”
陈竹青拿着笔一行行地看,“谁我都不放心。就连我自己,我都要反复核对。”说着,他用笔点点手上的数字公式,“我只信真实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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