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青是工程负责人,每天都要来工地视察。
两人因为工作,反倒有机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一天中午,舒安正吃着陈竹青削好的苹果,边仰头看电视。
梁飞燕匆匆跑进食堂,“舒医生,这边有你的一份电报。”
岛外的家属有事,都是寄信过来。
电报很贵,几个字就要好几块,还限制字数,说不了多少事。
只有军事文件才会用电报。
舒安觉得有些怪,快速咀嚼几口,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忙问:“哪来的?”
梁飞燕小心地瞧一眼陈竹青,支支吾吾地说:“广州那边。”
舒安大喜,迫不及待地从椅子上跳起,径直朝她奔去,“是哥哥打过来的!”
陈竹青看梁飞燕的眼神,手心捏出一把汗,太阳穴突突突得跳个不停,心中隐隐不安。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跟过去看看,没想到被舒安给推回来了。
舒平寄信过来都是写陈竹青的名字,这是第一次直接写给舒安的。
她挺胸昂头,双手插腰,得意地说:“这次是哥哥单独打给我的!你不许跟来。”
陈竹青拗不过她,只得又坐了回去。
舒安蹦蹦跳跳地跟在梁飞燕后面往办公楼跑。
梁飞燕来之前特地支开办公室的其他人,两人一进门,她立刻把门锁上。
舒安坐在凳上,一脸迷惑,“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电报是梁飞燕翻译的,她的手按在字条上,犹豫很久要如何开口。
半晌,她实在想不出话,将纸张塞进她手里,“你自己看吧。”
电报是广州寄来的,也确实和舒平有关。
但是广州法院寄过来的审判决定,舒平因聚众斗殴被判十年。
舒安是他唯一的直系亲属。
所以审判决定只能发给她。
短短的十一个字,舒安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梁飞燕的手搭在她肩上,轻拍两下,安慰道:“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这个好像只是一审,你先去问问情况,请个好一点的律师,说不定能判得轻一些。”
判得轻一点?
就是还得坐牢?
舒安此刻的心情没法用语言形容,舒平脾气急又争强好胜,但不是那种分不清状况的人。
她从没想过‘监狱’这个词,有天会和他扯上关系。
舒安咬紧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