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舒安翻了个身,嘴唇相碰,发出不满的呓语。
她揉揉眼睛,眨巴眨巴,迟钝地从床上支起身子。混沌中,她嘴巴发粘,声音小小的,还奶声奶气的,像刚出生的小猫崽,“竹青哥哥,是天亮了吗?”
陈竹青走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床边,又将鞋子给她踢到了脚边,“在屋里待着。我去给你打水。”
他走出屋子,下了一夜的雨将天空和地面都冲刷干净,空气里多了些新鲜的草木香。
陈竹青站在走廊,深吸一口气,心情跟着天一起晴朗了。
经历过狂欢的同事仍在睡梦里。
周末的早上,宿舍楼甚至比夜里更安静。
陈竹青走到水房简单洗漱后,打了盆水回来让舒安在屋内洗漱。
更衣洗漱后,他带着舒安去食堂吃了早饭,才骑车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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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得很早,到家时还没到七点。
这个时间,陈家人应当还在睡梦中才对,但陈竹青一开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客厅,就连陈雯都穿戴整齐的靠在冯兰身边,不过她仰着头哈欠连天的,看样子是昨夜没睡好。
陈顺坐在正中间,手拄着拐棍,面色铁青阴沉。
陈竹青拧眉,“爸?”
陈顺捏着拐棍的手动了动,“舒安!你昨天跑哪去了?你大哥大嫂昨天晚上找了你一夜,你知道吗?”
陈竹青昨日虽打电话回来了,但那时候陈红兵和冯兰已经撑伞出门去找人了。
他们怕错过舒安,没骑车,两个人一人一边地沿着街道走,一家家店铺问过去。有的说看见舒安了,有的说没看见,有的说她往东去了,有的说她往西去了。说法虽多样,可所有看见她的人都很肯定地说舒安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陈顺见两人许久未归,让勤务兵骑车去追他们。
两人撑着伞在雨里走了很久,甚至都有想要不要去警局报案了。
将要进警局时,勤务兵赶到,将舒安平安的消息告诉他们。
舒安从陈竹青身后站出来,郑重地向他们鞠躬道歉。
紧张了一夜,现在看到她安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陈红兵在当中调节,“没事。没事。下次要去哪,得先跟家里说一声。”
冯兰赶紧附和,“对对。小女生那么晚了一个在外面不安全。”
陈顺仍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
陈红兵用手肘戳戳他,“爸。算了。她平安就好。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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