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凑上去悄悄将他挡脸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的半张侧脸来。
他似乎睡得很好, 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看着天真无邪极了。
啧, 给她造了那么大的谣,结果自己睡得这么好!
他故意的吧!?
唐黎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好不容易最近一段时间她开始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成长了,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变得成熟稳重了,结果一转眼又做出这种恶作剧一样的行为。这是在故意整她吧!?
唐黎深吸了一口气,站在床边,抬起双手互相摁了摁手指关节。
果然还是忍不住手痒想收拾收拾他。
反正世锦赛都结束了,要不趁机把他揍成猪头怎么样?
……不行,今晚还有所有选手的表演滑,他们俩作为双人滑季军肯定会受邀表演。
脸上不行,身上更不行。
运动员的身体无比主要,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要不也恶作剧回敬一番?
那……做什么好呢?
唐黎想起之前新年跨年时,他们在民宿过了一夜后的那个早晨,她故意给他扎了一对冲天炮,当时他在浴室里那惊恐的反应,甚至被吓得发出了好大一声“哇”。
当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到这小子被吓到跳脚的画面。
要不……这回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估计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了吧?
但……万一呢?
不对,吓不到他也没事,别让他发现,拉着他跑到外面去招摇过市,这家酒店里住的都是各国花滑选手和教练们,到时候他过去树立的冷峻高贵的形象就全没了——
一报还一报,啧啧,江小锐,这可是你逼我的!
唐黎想定,立刻从手腕上取下一根发圈,悄咪咪爬到床上去,尽量轻手轻脚地捏起他的一缕头发。
这次的角度不比之前,动作起来有点困难,唐黎艰难地给他扎着头发,一边分神想下一步——
他侧卧着,她只能绑一边怎么办?
算了,只绑一根就一根吧,反正效果是一样的。
等等,等下他醒了,她该怎么让他跳过进浴室那一步,直接拉他跟她出门?
别看这小子平时邋里邋遢,但从小教养很好,从来不会不洗漱就出门……
唐黎卡在了这一步,正努力思索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把他骗出去,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原本熟睡的人忽然睫毛轻颤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球轻轻滚动了一下,呼吸缓缓放轻了。
唐黎专注地将辫子绑完,正要直起腰,忽然间,原本团成团的被子忽然整个弹起来,从下往上将她整个人一包,同时一道巨大的力道将她一个熊扑地抱住了,就着床上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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